程诺文隐隐感觉胃疼,他沉下肩膀,低声问:“你谈恋爱了吗?”
“还没。”
丁昭划两下屏幕,喃喃,怎么还有十九个人啊。
“去哪里?”程诺文按下丁昭手机,“我送你。”
知己知彼,他的战略。上车后,程诺文开导航,问丁昭目的地。
丁昭点开打车软件,思索片刻,答:“一个超级大帅哥。”
程诺文怔怔,“Ian?”
“不是他。”
光是一个骆家安,够他烦的了,怎么又凭空冒出个谁谁?程诺文没忍住,连续追问:“公司里的?客户?还是你外边认识的人?”
丁昭目不斜视,继续看手机,“我见谁好像和你没关系吧,同事。”
客房情况。公关临时有事,将套房的房卡给丁昭,说你们先看,我等会过来。
留下两人相处,谁也不做声。走到套房门口,丁昭刷卡进去。酒店房内暖气开足,他索性脱掉西装外套,卷起袖子检查各处硬件。
程诺文在他身后。丁昭的衬衫袖子卷上去,露出两条小臂。低头查看时,他藏在衣服下的肩胛骨耸起,被薄薄一层布料包裹,像两扇收起来的小型翅膀。再往下,线条到腰部收紧,没进西装裤中。
检查一圈,程诺文半点声音不发,丁昭转身,没好气地问:“你站着看什么呢?”
“室内温度太高,”程诺文别过头,“待会该和他们说一声。”
这句同事堵得刚想发作的程诺文无话可说。以自己今时今日的立场,确实没资格。他努力调整呼吸,装出平心静气的态度:“非去不可吗?”
“我答应过的,现在已经迟到了,他肯定很急。”
一年空白期,丁昭的生活丰富多彩,远超自己想象。程诺文震惊之余,防范意识倍增。他们这个圈子有些人就是这个口味,喜欢丁昭这样盘靓条顺的——以前也有过先例,那群老不死的东西,他以为丁昭吃过亏,不会再有兴趣。现在看,何止兴趣,半条腿踏进圈内,已在亲自实践。
“你们要去吃饭?”程诺文问,始终端详丁昭表情。
丁昭还在等候排队,平静说:“吃完饭逛街,然后一起回家。”
丁昭见他面色反常,有些怀疑,起身穿回外套。不多久,公关上来,三人讨论细节问题,从每间房不同的鲜花设置到手写欢迎卡片的字体,再到某位贵宾恰逢生日需送什么礼品等,一一对过。
结束工作,公关送两人出门。冬季天暗得快,七点多,四周已是黑漆漆一片。
“要不要送你回家?我开车来。”程诺文问。
丁昭摇头,“我晚上有事,有人等我。”
“谁?”程诺文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