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流血了。”
直到听到这一句,李隅才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手上,右手的大拇指指甲盖从根部裂开了,紫黑的淤血沿着指缝往外缓慢地浸透,出来则成了鲜红的,一直蜿蜒到虎口和手腕上,很细小的一条溪流,就像是一
“得了吧,你自己打得也不怎么样。”李隅把他沾了汗的手从自己肩上扒拉下来,热得很,一场球打得也完全不尽兴,临时凑到一起队伍,配合得七零八落,他现在燥得像浑身着了火一样。
想用力抽烟,然后大口灌下汽水,他爆炸的肺叫嚣着需要这一切。
偏偏又有几个女生凑上来挡路,红着脸提着冷饮送上,话说不了几句,扭捏而欲盖弥彰地从叫什么名字开始,兜兜转转要微信要***辗转要各种联系方式。
周白鹄见了女孩子心情总是很好,低头甜甜蜜蜜同她们说着一些无聊的话。
李隅则是一言不发,他心情好的时候可能会搭理她们,但是现在不会。
缠绵的笑意,那味道实在微妙。
陈幸抬头看了一眼阮衿,发现他也的的确确是在笑的,汗沿着下巴的轮廓往下淌,几乎要汇成小河,专注到无暇去拿纸擦拭。
很有点勾人,她倒是真想看看李隅刚刚那一球进得有多好。
她拿出奋力穿越人群,终于挤进了前排。越靠近赛场上越热,李隅正运着球,额头绑着一根黑色的运动导汗带,带球过人时实在帅得过分扎眼。
阮衿能不笑吗?她自己都忍不住露出那种龇牙咧嘴的笑,旁边一溜都是举着手机给录像的学生,甚至还有女老师在里面。
他不搭腔,也没有要那些女生递过来的冷饮,兀自绕到前面卖水的地方去了。
他记得中场休息的时候那边聚着很多人。
“一罐可乐。”他说,指节在冰柜上轻轻叩击,甚至烦躁无暇去看售卖者是谁。
“你的手……”
什么手不手的,他觉得烦,又重复了一遍,“可乐。”
忽然,陈幸的肩膀被人用力掰了一下,那力道蛮横而重,长指甲嵌进肉里的感觉痛得她拧起了眉毛。她回头,后边站着一个长卷发的女生,约莫有一七五,比她要高出许多,生着一张明艳的脸。
几乎是嗤笑的语气睥睨她,“你挤什么挤?死矮子。”.
高一新生跟校队也就是体育老师们组织着玩玩友谊赛,配合得不到位,总体实力还是跟不上,即使说有几个冒尖的在力挽狂澜,大比分始终还是摆在那里。
哨声响了,一场和平的友谊赛到此结束。
周白鹄把手搭在李隅的的肩膀上推搡着走,小声骂,“真他妈的没劲,带不动青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