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收回手之后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还在看着李隅,“我想能不能……”
“让人一直站在雪里等着不太礼貌……”李隅朝阮衿那边仰了一下下巴,“你先去把外卖取了。”
薛寒被很明显地梗了一下,后面想跟过去的话也全都噎进喉咙里。
他看到阮衿把防风镜拉下来,利落到有些酷,将东西递过去匆匆就走了,小电驴一骑,走得还挺快的,笔直地疾驰着,消失在风雪之中。
“项链的事,你会不会对我很生气啊?我其实就是想找办法接近你啊,因为你看上去有点不近人情呢。”提着东西的女生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特意卷过的头发被风吹散了,冷空气裹挟着她风发丝上的馨香徐徐而至,“我就是特别喜欢你,你知道的,我是因为没办法才这样的啊。”
可避免地也要面对她的信仰。他是不信教的,但有时候周末会来做弥撒。
教堂是个干净的地方,也是一个赦免罪的地方。我极其有可能不会成长为一个好人,打从很小李隅就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他越来越像李胜南,百无聊赖,睚眦必报,一张冷漠寡情的脸,一颗感知不到爱的心。
到神父讲完了福音。
他看着不多的人群站起身互道平安夜的祝福,有些是直接讲话,更多的则是传统的,左右点一下头致意,从他这过路的一位大姐也同他点头致意,看起来像仿佛在交换什么暗号似的。
同类人之间也会有特殊的交流方式,那么即使说那句“快乐”还未曾说完,他想阮衿应该是知道的吧,就像是教堂里的人都知道这样点头的意思是“祝你平安”。
这一席话说的很漂亮,左一个“不近人情”右一个“没办法”,任谁也不会对一个这么可怜追求自己的女孩说些狠话。
“那今天是又忽然觉得我很近人情了?
李隅微微弯着眼,一颗小痣掩在下睫毛的眼睑处,脸白得似是透明的,无端放大了,本就深刻的五官就显得侵略性更强,“那你就错了。”
薛寒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仿佛眼睛睁得愈大愈能看清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就跟很多人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辙。
他一字一顿咬字很清晰,“之前答应的,你的生日我会去的,但
但当时还是还是有未说完的话,他一边应付着薛寒,一边分出一线余光去注意站在阮衿。
“雪太大了……你去哪个教堂啊,远不远?拿把伞去吧?”
“不用,习惯了。”
“我不知道你有去教堂的习惯,这个应该对你很重要吧?我应该早点还给你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看着女生递过来的东西,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