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在转身飞速逃窜进灌木丛的时候,还
“可是……可是我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阮衿看着李隅这么说,怎么感觉他在李隅心里的形象一直很不堪似的。
李隅转过身去:“话先别说那么绝对。”
“如果不绝对的话,喜欢一个人,和喜欢其他千千万万个,就没有区别了啊。那不就是说……选哪一个都可以吗?”阮衿想,这就是人们为什么需要一对一的关系,总有一个独一无二的。
“那我是你的绝对吗?”
李隅忽然之间把话挑明到很直白的,眼神一瞬不瞬盯着阮衿,深邃到有些抓人,正瞄准着人孱弱皮囊后噗通跳动的一颗真心。
着转簌簌而落,飘散到他们的头顶。而流动着的行云逐步遮蔽了太阳,灰色的阴翳一寸寸地挪动过来,笼罩住了四周一切风景。
好像真的有点灵似的,原本和煦的阳春三月,霎时变得有点诡秘阴冷了,不过这多半只是恰好变了天,迎合了某种心理暗示。
看见这种和传说相关的树,人好像总是会忍不住在氛围的趋势下许下心愿,或是长久的诺言。
或许这是一种原始而神秘的自然崇拜。
阮衿看着这一棵树,脑子里忽然想起来什么,“啊……我忽然想起来了,在我们这边,有时候伴侣之间会说‘敢不敢去将军树下发誓’,说的将军树就是这棵桃花树吧,先背叛感情的那个人会生不如死之类的。”
他觉得自己被盯得脸红发热,快被那双漂亮的眼睛给摄走灵魂。刚想开口说“当然,你就是”,注意力却被李隅后面的什么东西吸引过去了。
一只从树上溜下来的棕色松鼠正在摆弄他们刚刚喝过的矿泉水瓶子和铝罐,小爪捏得毕剥作响。而那条长尾巴正高高翘着,危险地在单反相机的周围摆动游曳着,相机已经在青石上被碰得往下滑,看上去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落入到潭水里。
“别动!”
阮衿也知道松鼠不能听懂人话,但情急之下还是先喊了一声震慑住它。
李隅也顺势看去,只见那只松鼠呆呆地定在原地,好像真的被吓住了,黑豆豆的眼睛在阮衿和李隅身上打转。
“是吗?”李隅一只手接住了几片花瓣,半开玩笑似的转头问阮衿,“那如果是你的话,敢发誓吗?”
敢发誓吗?
就对着这一棵他从小就害怕和畏惧的树来发誓。
他没有犹豫的“我敢”和李隅的“算了”撞到一起去了。
李隅把那些花瓣揉碎在指尖,又甩到溪水里去了,拿粘了桃花汁水的手指轻轻弹阮衿的脖子:“谎话连篇的人,也会被砍脑袋,不是你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