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感觉自己被击碎了一次,但是他又强行把自己拼凑起来了。他去停车场等了一会,期间接到了周白鸮的电话,他说,“啊,我前几天见到李隅了,他挺好的,没什么事,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告诉你一声。”
“他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星期一啊,怎么了?”
阮衿想了一下,今天已经是周末了。
至少有一个星期,李隅待在塘市,但是他却没有回去。阮衿给他打的电话打不通,见人也见不到面,他这才确信了,李隅,他是刻意跟他断掉联系的。
道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到底做什么去了。
不光是他,他周围的人都没有一个真正清楚的。
周白鸮很是同情地看着阮衿,眨眨眼睛:“如果李隅不想被人联系上的话,那就真的谁也找不到他的,他总是这样,还挺气人的。”
真的是这样的。
阮衿不愿意把李隅形容成“气人”的,他找不到什么词去形容他,只是觉得自己太难过了。他去了凯蒂说的李隅住过的公寓,轻轻地敲门,或者用力按门铃,依旧是没有人回应的。也是,李隅应该还在A国没有回来,他在他的门口坐了一下午,感觉自己快要彻底透支了。
到底是怎么了,李隅一定要把他排除在外,把自己推出那个世界外。白疏桐,这位大小姐可以帮上的忙要多的多,阮衿即使再嫉妒也必须承认这一点。
所以李隅是做出决定了吗他选择用冷,bao力的方式和自己结束掉这段畸形关系,哦,他要选白疏桐了
但是李隅,等待真的太令人煎熬了,他是不是在惩罚自己,让自己也好好尝尝那种永无止境的,被抛弃的窒息滋味。
于是说好的承诺不做数,说好的期限不回来,他明明是个特别守信的人,是对自己刻意这样的吗?。
三个月之前,他们深陷在一些暧昧的甜蜜中,接吻,上
等到再把自己重新捡拾起来,就到了附近商场大楼下的自动贩售机下买了罐热咖啡。上次在医院里,还是夏天,李隅买的就是这样的,那分明是不遥远的记忆,但是时间真的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了。
他站在楼下小口喝着,在墙角躲避着冷风,用半空的罐子滚来滚去地暖着自己的手心。
然后他看到了李隅,一个他怎么也不会认错的人。
尽管因为风太大,他黑色的连衣帽檐压得很低,灰绒围巾也完全簇拥住下半张脸,但阮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和戴着墨镜口罩的白疏桐并排走着,脚步都很轻,靴子,高跟鞋踏在地上,笃笃的,影子在光滑的玻璃幕墙上游弋着,很快回到公寓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