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三颔首笑道:“你之于谢天璧,谢天璧之于你,都是此生难得机缘。需知势均力敌对手比朋友更为难得。你们互为印证,以己之长,补彼之短,前景无限。这生于武道却是寂寞,若不是二十五岁那年突逢巨变,由情而破境,此生将再无寸进,亦不能得窥无上剑道。你们都比幸运许多。”
苏小缺潜心苦练,已将体内异种真气炼化,伽罗真气大有进境,却因年纪所限,只练成伽罗刀中十八招,与唐野拆招,十次里倒也能赢次。
他耐心有限人又懒散,这三年凭着对过世母亲思念之情练功不辍,已是大违本性,此时觉得自己武功已然极好,更兼轻功远胜谢唐二人直追聂十三,便泄口气,又整日游荡玩耍。
想到厉四海就琢磨着下山,却又舍不得与谢天璧唐野分开,端是万分纠结,纠结便去后山药庐找程逊,可劲儿折腾他那些宝贝药材,日积月累,倒也学些鸡毛蒜皮。
这天程逊大手笔溜儿排出十二种迷药,颇为得意:“迷药人人会下,这十二种,却是想让别人睡几个时辰便是几个时辰,丝毫无
气作罢,也不提自己花多少心思和精力才学得这手漫天花雨。
还有个竹编小篓,里面放着桃核,是今年春天唐野从蜀中带大包水蜜桃上山,路上个也未舍得吃,见到苏小缺才打开,水蜜桃却已尽数烂,当下把桃核洗净收在竹篓里送给他。
苏小缺抱着木盒,把脸贴在盒上,轻轻眨着眼,低低唤道:“哥哥……”
唐野想必早已知道自己身份,却不肯挑明相认,但不管怎说,他待自己直很好,就算不能相认,他也是唐师兄,已经很足够。
三年后,赤尊峰吞并北地武林若干门派,势力益发强大,谢天璧年岁渐长,在赤尊峰威势日盛,下属对之多敬畏而少亲昵,也只有到白鹿山才有几分无拘无束轻松模样。
唐野专心于刀法,招数端严凝重,已有宗师气象,而谢天璧却更偏实战,不按法度,奇招频出,更重杀伤。
两人太心经进展近乎同步,只唐野以静入门,谢天璧以动修气,内力发挥时,唐野更为内收,谢天璧偏于霸气,拆招演练,谢天璧往往输多赢少,他却毫不在意,付之笑而已。
聂十三对唐野叹道:“若生死存亡之战,只怕谢天璧百招内便能取你性命。”
又道:“你内力不弱于他,招式比他更为精微,只战意和应变却逊色不止筹。”
唐野道:“练刀只为突破自身,以刀求道,并不想伤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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