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奔到丛密林中,密林边缘有清溪围绕,林子深处隐约黄泥矮墙,数间竹舍,两溜茅篱。
苏小缺在溪边停下脚步,调匀呼吸,见溪水边野草野果,颇有能食用调味,这整天并不曾好生吃饭,夜半时分免不腹中饥饿,他又是幼年孤苦惯,平日心情再不好,顿好饭喂养之下,也会心满意足。
此时放眼看,见株大树上硕大个野蜂窝,不禁技痒,当下从随身竹筒里取出刀来,飞身上树,刀割开蜂巢,那些野蜂也是倒霉,天降奇祸,大限将至,个个从睡梦中纷纷惊醒,大怒之下,提抢上阵,挈妇将雏,门英烈,,bao风骤雨般扑向苏小缺,登时就像满天下黄雹子。
苏小缺所谓会家不忙,只在野蜂群中穿梭往来,手指间刀光霍霍,白鹿山不传之秘伽罗刀尽数用来欺凌践踏野蜜蜂。
自打进七星湖,苏小缺于武学早已不敢荒废,无人处暗自习练自不必说,便吃饭睡觉,也常常潜心揣摩,此刻终见成效,哪消盏茶时分,野蜂败势如山倒,地下累累积层蜂尸。
掌中心脏,泪水却也止不住落下。
正伤心欲绝之际,只觉有人拼命摇晃自己,勉力睁开眼,见是崇光,不禁松口气,道:“做噩梦。”
伸出手掌,似乎还残留几分真心破碎感觉,虚虚握,哪里有谢天璧心在?
崇光怔怔看着他,道:“你梦里也会哭吗?”
苏小缺拭拭脸颊,果然冰冷潮湿,当下笑道:“嗯,想到以前事。”
苏小缺取下蜂房,心中正打算下水捞几条鱼,做个蜂蜜烤鱼打打牙祭,却不想斜刺里杀出只鸡来。
但见这鸡生得肥壮精神,端是峨冠装瑞玉,利爪削黄金,招八步赶蜂,扑向蜂尸就啄起来。
苏小缺见大喜,真是天赐良鸡,哪有不笑纳道理?式八步赶鸡,牢牢捉肥鸡在手,拔毛开膛洗剥干净,厚厚涂野蜂蜜,又采来诸般野果塞入鸡腹中,捡干枝落叶,生起火来,架起烧烤。
蜜清香鸡浓
崇光垂下头,声音有些冷:“谢天璧是谁?”
苏小缺怔,淡淡道:“个师兄。”
心中前尘往事尽涌,再把持不住,起身道:“出去走走。”
足尖微动,从窗口飞出,身形如飞鸟游鱼,待崇光冲到窗口时,早已消失不见。
月下御风而行,苏小缺身体轻巧飘忽如落叶,尽顺天然,出烟分剑截院,径直往西,也不管有没有越过内堂山壁,只路疾奔,清风拂过头发,花叶托在足下,倒感觉有几分清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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