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默然,轻叹一声,伸手握住了唐一野等待着的温暖手掌。
唐一野声音略有些发颤:“以后你独自在七星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做的很多事,我这几天想得头都要裂了也不明白,但是我知道小缺绝不会作恶,那便好了。那日我看到沈墨钩对你……一时有些看不起你嫌你脏,不过现在不会了……你要明白,你是我除了爹之外最亲的亲人,我只望你真正快活。”
苏小缺听到嫌你脏一句,不由得手指冰凉,忍不住辩驳道:“脏么?我倒觉得还好……沈墨钩真心待我,情之所至,又那里脏了?”
不待唐一野说话,想起一事,忙笑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肯娶木香药?”
需我延续血脉,于死去的娘,她已是死了十多年,难道还会计较唐清宇信与不信?”
“不,”唐一野的声音却是轻而坚决:“这是爹该明白的。一个人做错事,必须明白自己做错了。唐家的弟子,从不会逃避。”
苏小缺很喜欢唐一野提到唐家弟子时与生俱来的骄傲和高贵,唐家屹立武林三百年,世家名门,他们的孩子骄傲得理所当然,高贵得自然而然,所以苏小缺微笑着凝视他:“也好,你们唐家的事,我本不该多嘴。”
唐一野柔声道:“你跟我骨子里一模一样,也是唐家的血脉。你做错事,必定也是自己去承担。”
苏小缺摇摇头:“我比不得你。”
需知唐一野不光武功高人品好心思细个性诚,且是俊美挺拔鲜衣怒马,懂得穿衣善品美酒,通晓名马亦知美人,绝非普通江湖汉子可相比拟。
此刻他穿的正是那日来到七星湖时穿着的薄绸轻衫。这件衣衫色泽鲜亮、质料轻薄而名贵,剪裁更是蜀中第一绣娘唐彩姑的手笔,配上小牛皮的褐色软靴,束发的白玉冠,
唐一野不理会,只道:“既然沈墨钩已死,你留在七星湖也并非坏事,七星湖虽是邪教,但你生性善良,断不会为害江湖。”
苏小缺笑道:“未必,我从来辨不明江湖事。”
唐一野固执的摇头,他固执的样子十分好看,有种与年龄气质不符的稚气:“苏小缺会气人欺人,却不会杀人害人。”
苏小缺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剔透的手指:“我杀过人,也害过丐帮。”
唐一野温言道:“不,你绝不会杀无辜之人,丐帮一事你根本是落入了谢天璧的圈套,绝非有心加害。上次金江一别,我也打听了一些事,罗如山说你很好,我自己亲眼见到,你连那些追着你们出口伤人的流氓都不忍杀害,难道这样的小缺还会对丐帮诸人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