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冉两双手已然满目疮痍,感觉不到痛,她像没事人样,用眼神安抚萧寒。
最终护士长把针扎在她脚背上,何冉哭笑不得。
那之后连续八天,她不停地在发烧与退烧之间反反复复,每天几乎二十个小时都处于昏睡状态。
不知打多少次退烧针和抗生素,何冉每回睁开双眼都分不清白天黑夜,唯独不变是那道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身影。
因为炎症,她口腔溃烂半边,全无食欲,只能靠输液补充营养,吃不进任何东西。
这摸,却猛地惊。
*
何冉并不知道自己又发高烧。
迷迷糊糊中她只感觉到有人将自己背起来,那个人背部结实而宽阔,步伐稳重,十分有安全感,她很快又趴在上面昏睡过去。
萧寒连夜将何冉送到县城里医院,她在病床上躺下时终于恢复些意识。
冉因为疼痛醒来,他定也能感受得到,随之醒来。
黑暗中睁着眼睛,望着莫须有东西,声不吭。
在这种沉默中,等待漫长夜悄然流逝。
直到身边人停止频繁翻身动作,他才静悄悄地走下床,走到屋外抽根烟。
不止是根烟,最近萧寒总要连抽两三根才足够。
短短几天时间下来,她整个人又瘦圈,只有脸是高高肿起。
中午吃饭时候,何冉难得醒过来。
萧寒正端着碗面条吸溜,抬头见她躺在床上看着他,连忙把碗放下来,问:“饿不饿?有没有想吃东西?”
何冉破天荒地有食欲,她思考阵子,说:“想吃胭脂萝卜,就是第次去你家时候,你给带那种。”
她愿意吃东西,萧寒喜出望外,面条还没来得及吃完就急匆匆
个实习护士正在帮她打针,何冉血管本就不好找,长期化疗过后更是细得无法肉眼辨别。
小护士扎四五针都以失败告终,无谓地在她手背上留下几个血孔。
何冉面无表情,小护士反倒紧张得冒起汗来,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她后面两针偏得更加离谱。
萧寒终于沉不住气,去把护士长叫过来。
饶是经验丰富护士长也被何冉情况难倒,插好几次都剑走偏锋,没找到血管。
足够干什呢?他也不知道。
烟头燃尽之后,他还要在外面呆十几分钟,等身上烟味散开再回去。
床上人安然闭着双眼,呼吸平稳。
何冉以前总有踢被子习惯,现在腿不能动,倒是老实安分,整夜都是个睡姿。
萧寒在她身旁躺下,习惯性地伸手去探她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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