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远没做声,他看着窗外,挑远望去,隐约能看到高架桥上的川流不息。
他感觉自己像坐在一个愚蠢透顶的跷跷板上,渴望着对面的人能够和他保持平衡,哪怕有起伏,也至少不会让他随时一屁股落地。
但很可惜,不管是之前的男友,还是林啸之,每一位都在离场时直接落地走人,傅执远被默认没有提前知情权,两次都一屁股落到了地上,砸得生疼。
他很渴望被爱,像无数普通人一样,除了喜欢男人,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样,就连在床上,他的需求和刺激点格外的“普通”。
其实他明白,就很多同性关系
“小远?”很快,林啸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久违的嗓音。
“什么事?”傅执远问。
“没事。”林啸之那边很安静,他应该是一个人在家,离开了父母,离开了他优越的工作和社交环境,才会想起密不可告人的自己,“想你了。”
傅执远站在窗边,今夜星光很好,并不适合与分手的前任打这种苦情电话。
“还有事吗?”傅执远问,他声音轻了许多,内心极力让自己平静。
不少,你也来啊。”陈老师说,“多认识点行业里的前辈,总是好的。”
盛情难却,傅执远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天晚上,傅执远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
他翻来覆去,脑子里闪过很多,有林啸之,有自己,有妈妈,还有四年前那一次莫名其妙的“际遇”。
突然,他想起顾筹来,那天他说不去聚会,如果明天又去,遇到了多少有些尴尬。傅执远不喜欢尴尬的一切,他想了一下,从床边拿起手机,在微信里翻了翻,找到了顾筹的对话框——
“小远,你会原谅我吗?”林啸之又问,他应该是喝多了,说话语速变慢,和他平时讲话的腔调截然不同,带着一些可怜。
傅执远清醒的脑子又迷糊了,他不懂林啸之说的“原谅”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涵义。
“什么意思?”他直接问道。
“我想见你,我来找你好不好?”
林啸之在电话那头可怜巴巴,他最会拿捏傅执远,打蛇永远打七寸,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他的“痛点”上。
明天的聚会我还是去。
手机刚刚要放下,就进来了一通电话,是林啸之打来的。
他们距离上一次分手后,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傅执远看着闪烁的屏幕,林啸之存在他通讯录的头像,还是俩人牵手的手部特写,名字也是特别的备注。
他还没来得及改,他忘了改。
电话想了很久,他从床上坐起来,咬了咬牙,还是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