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子从顾筹那句温柔的询问开始往傅执远心里窜,速度过快,来不及扑灭。
傅执远决定,哪怕有风险,被破口大骂,也一定要让某一个积压的情绪爆炸出来。
“顾筹。”他喊了一句。
“怎么?”顾筹那边安静了很多很多,他还不死心,又问了一次,“遇到什么事了吗?”
傅执远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筹又问。
“没有,你选吧。”傅执远换了一只手接电话,坐到了沙发上。
“好,我一会儿看下大众点评,或者问问我表妹她们,我平时不太出去吃饭。”
这通电话到了这里,其实足够了。
傅执远的情绪已经平复很多,他暂时逃离了林啸之带来的“困境”,是可以挂断了。
“你是不是想和我上床?”他的声音很轻,压得有些软,并不咄咄逼人。
可怕的沉默,持续了大概三十秒,傅执远屏气凝神,听着那头顾筹的呼吸声,低沉的,压抑的,还带着一些紧张。
傅执远很快打破了这种沉默,他已经二十七岁了,见过很多,早已经不需要这种形式主义上的矫情。
他问顾筹:“你有没有和我上过床。”
外头的雨还是很大,稀里哗啦地下,看起来好像永远不会停那样。
可顾筹却显然不这么认为。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顾筹在傅执远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他的语气透过听筒也带着浓厚的关心。
这句话就像一个引线,点燃了傅执远最近积压了太久没有能爆发的情绪。
他和林啸之分手,马上面对自己的妈妈,还有工作上接踵而至的麻烦。
是连轴转让他忘记了难受,而不是他真的已经不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