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远。”顾筹喊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学生嘛,凑在一起什么话都说,我现在其实也不当回事。”傅执远倒是显得无所谓。
“不说这些了。”顾筹低声说。
“所以我其实不喜欢交朋友的,我也讨厌混圈子。”
“嗯,我知道。”
傅执远的声音听起来很弱,带着一些不自信和沮丧,顾筹的心也同样难受起来。
“她还问我还有没有做过体检。”傅执远说,“大概是觉得我这种人挺乱,挺脏,怕她和老公生病吧。”
“傅执远。”顾筹听到这句话后,轻喊了出来。
“顾筹,你因为喜欢男人被歧视过吗?”傅执远轻声问。
“……没有。”顾筹以前一直都在欧洲,他所处的环境本身就更开放一些。
那一刻,就哭了。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很差劲,很想躲起来,同时也和思念顾筹。
“怎么了?”顾筹事实上的确睡得很迷糊,可他听到了傅执远吸鼻子的声音,愣了几秒,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打开了台灯。
“没事。”傅执远说。
“没事干嘛哭啊?”顾筹问。
傅执远断断续续地说,顾筹认真地听。
他们俩在之前说过那么多话,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敞开心扉,准确来说,是傅执远敞开心扉。
不知道说了多久,傅执远的情绪变得稍微平稳了一些,他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时间,这通电话已经一个小时了。
顾筹在那边安静地听着,很沉默,如果不是偶尔给出
“我有。”傅执远轻声说,“我大学的时候,跟室友出去喝多了,说漏了嘴,他们那之后就对我敬而远之。”
傅执远自嘲地笑了笑,“就连衣服都不在我面前脱,搞得好像我会怎么样似的。”
顾筹说不出话来。
“后来大三我找了个实习,学校也不太管,就搬出宿舍了,偶尔回去一次,他们也都躲着我。”
傅执远顿了一下,“我有一次在门口,听到睡我对面的那个男生,在大声开玩笑,讨论男人和男人怎么做爱,说得很夸张,还一直在笑,他问另一个室友,怎么会有男人愿意挨操,是不是个娘们投错了胎。”
傅执远不讲话,他沮丧得一塌糊涂,对于顾筹的思念和刚刚被语言歧视的自卑,一拥而上,击垮了他。
“我前男友的老婆来找我了。”傅执远擦了一下眼泪,说道。
那头沉默了许久,嗯了一下,等待着他继续说话。
“说什么了?”顾筹看傅执远没反应,开口问道。
“要我别和他有联系。”傅执远说,又很快补了一句,“我和他早就没联系了,都把他拉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