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忘记我?”
我难得和人讲道理,结果季行辰和我并不在一个沟通频道。
好在我不需要回复什么。
季行辰这些质问并不是对现在的我说的。
“我跟你认识五年,在一起两年,说忘就忘,我在你心里就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吗?”
我一个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哭的人,活成了总是哄别人别哭的人。
如果是沈瑜可能会在这时打个哭嗝。
季行辰只会打我。
当时在酒吧里我没踹上他的那一脚,经由他的脚,踹在了我的身上。
我坐在地上,手背上的青筋,bao躁地攥了起来,原本就郁烦的心情也来了气:“你什么毛病,我欠你的吗?”
年轻的心不知疾苦二字是何意,不懂同情的拼写,缺乏同理心与感同身受,无惧风浪,因而不屑被风浪吹倒的人。
十九岁的我只是外表像个男人,心智还拖拖拉拉的不肯成熟,做人的人字只会写一半。
十九岁的我不爱季行辰,对于这段捆绑的关系持着无关紧要的态度,遑论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虑。
想法简单纯粹到残忍。
此刻的季行辰在我看来更多的是困扰。
我正没心没肺地拿湿巾擦手,听到这句五年也有些触动。
先前季行辰说与我认识了很久,没想到竟也漫长如整个青春。除了他不是我青春时遇到的人。
其实也不能说什么都没留下。
罗卡定律说“凡有接触,必留痕迹。”我偶尔不自控的举止与潜意识和我说,我对季
“是,你有理由觉得受到伤害,我呢?是我想穿来的吗?就算我十九岁过后发生了很多事,可凭什么把我还没经历,并不知情的事也算到我的头上?我现在让你叫我一声老公,你认吗?”
只要我不是二十五岁的我,伤害季行辰的就不是他所爱的人。
我有特别的反向安慰人技巧,季行辰的情绪很快平复下来,拿起掉在座位上的纸巾擦去了脸上的狼狈。
我松了一口气,又向走廊的尽头看了一眼。
亏着考虑到要谈私事,包间选择的位置比较僻静,否则别桌的客人不用吃饭了,光吃这边的瓜就管饱了。
我紧张地看向走廊的另一端,怕沈瑜忽然出现再撞见这么个莫名的场面。
“别哭了行不行?”
随着我生硬话音落下的是两颗在他指间戒指上溅出水花的眼泪。
季行辰的表情很平静,眼里所有的情绪都被垂下的睫毛遮在了后面,没藏好的悲伤蓄在眼眶里一再忍耐还是失控地变成一道泪痕。
“哥、辰哥、亲哥,祖宗。”我蹲在他的身前,拿纸去擦他的脸,“有事咱回去说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