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聆记起来,黄野曾经和他说,桐州这个地方邪门,老是死人,不光是工地和工厂,坐办公室也有z.sha。桐州因为历史文化原因,有人从楼上掉下来摔死被说成冤鬼要债,再加上前几年经济不好,外企生存压力过大,确有不少人是真z.sha。于是,人们就更愿意相信这些工人死亡是出于某种不可说原因。甚至会有很多人认为,大型建筑工程死两个人来“消灾”都是值得。很多建筑工人来自极其穷困偏远地方,家属拿赔偿款也满意,不敢多话,如果何达再稍微威胁施压,更不会有人反抗。
从来没有什冤魂恶鬼,只有活着人相互毒害,人间因此沦落为地狱。
黄野阴恻恻地说:“他害那多人性命,他儿子还要继续害们家小冉。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那多人死,也不会有他儿子,更不会有们家小冉今天这种局面。不要他钱,也不要他名声,只要命抵命!”
周延聆心道不好,翻身就去抓他肩膀,被黄野灵活地躲过去。他抬抬手,从袖口滑出个拇指大黑色塑料小盒,上头有枚红色按
把人打死,因为阴谋家不需要是真相,只需要个假想敌人来承受无处安放愤怒。法官给不他想要公正,他就自己给自己个“公正”。
“别激动,老哥你听句。”周延聆说:“咱们判断事情还是要用证据说话,理解你心情,和你样生气。但是做事不能全靠根筋。你把人杀就能让法院重新审理这个案子吗?不能,以后还是有更多人葬送在姓何手里。”
黄野粗声粗气地说:“你去查查他那个公司近五年死多少人,你就知道!这是他们惯用手法,让人从楼上摔下来,造成意外事故,然后骗家属私。家只给两千块钱打发,保险公司赔给他钱有多少?肯定不止两千吧?看再加个零头都不止!”
“他付款时候有没有让你们在文件上签字?有没有收据?”
“就把家属叫过去签个文件,签完拿现钱就走。回头要找他,他就说没有这回事。”
周延聆明白,何达就没有准备让这些人能有反咬机会。连钱都是给现金,不用银行交易,连转账记录都查不到,算是做到万无失。这样来,黄野要取证确很难。
“根据你们知道,大概还有多少人是所谓‘意外身亡’?”
“至少还有六个。”
“都是这五年里发生事情?”
“以前肯定也还有。反正人家只会认为,这是风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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