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猜,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就真的已经死了。”
“之所以写信,是因为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陆家的二房死有余辜,至于其他
陆峙被抢救了两天,人差点死了。
幸好齐曜的实验室里,有一种刚研发出来的新药,因为样本就是照着陆峙实验的,死马就当活马医,让他不仅保住了一条小命,还保住出那个被刀子毁了了一半的腺体。
但阴差阳错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削弱了腺体对于自身的敏感度,陆峙在手臂上进行实验的时候,却发现他身上对抑制剂的过敏反应,竟然神奇地消除了一大半。
这也就意味着,他再也不用像从前那样痛苦地度过易感期了。
生活逐渐开始步入正轨。
季瑾明白的。
他都明白的。
他的弟弟笑着告诉他,哥,别来找我啦。
*
陆以克和陆以克的义父在季瑾坚定的追责下,被重新立案起诉。
他却找不到季瑜了。
他以为自己的弟弟在和自己玩捉迷藏。
他在家里每个角落都耐心地找,期待那个调皮的孩子突然蹦出来,扮着鬼脸想要吓自己一跳。
可是他找不到。
现在的他在空旷的荒野上闭上眼睛,想听季瑜说出最后的那个“一”。这样他就可以睁开眼睛,去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去找他的弟弟。
在陆峙住院休养的一个月后,警方给在医院里陪床的季瑾,送来一个信件。
——那是他们在收拾现场的时候,在草垛的下面找到的季瑜的绝笔信。
这一次季瑜没有再设什么密码和谜题,而是直接在信纸上写了长长的信。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但只要闭上眼,季瑾就能想起那天无数声枪响。
他打开信纸,只觉得手都在发抖。
季瑾身为季瑜的唯一一个亲人,出席了法庭。
陆以克被数罪并罚,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被依法判处死刑。
季瑾把那张判决书,在季瑜的墓前,一点一点烧成了灰烬。
温云云又回到了生活正轨,对于那天她得知的所有真相,她谈起来就只有一句话:“我失忆了。”
她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她的亲生父母已经死去了,而真正把自己抚养长大的哥哥,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做蛋糕。
可是季瑜没有再说话。
他像一朵云,在季瑾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警笛声在刹那间响破天际,季瑾被人搀扶着拉起来,看着迟迟到场的法医把自己的弟弟架上担架。
季瑾知道,季瑜是故意不说出口的。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最遵守规则,无论如何,都不会打破游戏规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