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定先是惊愕,随即笑了起来,他的面相虽然威严,带上笑意后却有些傻气也有些憨:“看来是我劝错人了,你果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相当优秀。”
突然被夸,谢淳归欣喜若狂,一股冲动从内心里涌起,他蓦地上前一步
“都去澡堂了。”
李无定噢了一声,又问:“今天集训觉得辛苦吗?”
谢淳归猛地摇头:“不辛苦!真的不辛苦。”
李无定笑道:“要是觉得苦就说,没关系的,你今天的训练强度确实很大,觉得辛苦也是应该的。”
谢淳归双手微微攥拳,神色慢慢从慌乱变为冷静:“队长,我不觉得辛苦,真的。”
有关,那人站在门口伸手轻叩两声,只是为了引起谢淳归的注意。
谢淳归听见声响转头看去。
那人的身影挡住了门外薄凉的月光,他昂首挺胸,身姿挺拔,眉眼间全是稳重,屋内暖黄的灯光晕在他的脸上,印进谢淳归眼眸深处。
同是忠肝义胆,一人身葬火海,一人骨埋雪山,瞧这冥冥之中,同归却殊途,殊途又同归,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在看清来人的模样后,谢淳归蓦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将桌子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慌慌张张地喊:“队,队长。”
李无定望着他,青年的面容还带着少年的稚气,可眉眼间的那丝刚毅却让李无定莫名觉得熟悉,听见谢淳归的话,李无定略有动容,但毕竟受人之托,还是道:“是你外婆请我来劝你的。”
谢淳归抬头不解:“劝我?”
李无定说:“你这么聪明,完全可以选择考逬军校,当一名军官,毕业后服从分配担任文书相关职责,根本不必入伍,士官太辛苦了,集训完服役,在泥潭里摸打滚爬,如果有任务,还有受伤甚至牺牲的危险,反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谢淳归突然打断他。
李无定微微一怔,见谢淳归目光炙热、地看着他,“如果一样,那为什么当初队长你也选择放弃进入军校,从最基层的列兵开始磨炼自己?谁都能来劝我,可是队长你不能,因为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人能理解为什么我会选择这条路的话,那人一定是队长你。”
李无定惊诧:“你竟然认识我?”
谢淳归点头如捣蒜:“认识,我认识队长您。”
站在门口的李无定笑了一下,问:“我可以进来吗?”
谢淳归紧张得手心冒汗,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床铺上的被子有没有叠成豆腐块,见四处都整洁干净,连忙道:“可以!您请进,请进。”
李无定踏步走进:“嗯?舍友都不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