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昏黄,天空中下起如针细密雪点。
迅速收敛好情绪,路小跑朝队列跑去-
月中旬就是期末考。
星期二,第三节晚自习分好考场后,薄浔仗着身高优势,优先给俞烬宋嵩还有他自己抄考场和考试时间。
刚给宋嵩抄完,又被差遣着给某个身高156.7女生看考场和座次。
回到座位上时候,薄浔把纸条分俞烬半,往背后暖气片上靠靠。
忽然觉得,凛冽呼啸冬风,似乎也不是那冷。
薄浔深吸口气,咽咽哽住喉咙,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尽量平静道,“这样啊。”
“嗯。总之就是让你不要操心。”
“好,明白。”薄浔说完,又道几句谢谢,才挂电话。
挂完电话,薄浔握着手机,就这在墙角垂头站着。
个字也没听懂。
“呃,您好?”薄浔用普通话试探性问道。
“¥%#&W%¥”又是阵听不懂方言。
薄浔:“……”
突然,电话像是转接道别人手里,换成个青年男性声音,“您好,请问是薄浔吗?”
“俞烬,为什考前只见你天天按着复习,不见你复习?”
俞烬拿画笔手顿下,无辜问道,“真要说原因吗?”
“不必。”薄浔只是抱怨句,真正原因还是知道。
无非就是脑容量不样,脑构造不样罢。
最后节晚自习打过铃,薄浔如既往把书包放在俞烬身上,推着俞烬在浓郁夜色中,慢慢朝着校门口走着。
脸上看不出情绪,也没有哭泣或者笑,就是这呆呆站着。
缓片刻,才抖着手给俞烬发消息。
“薄浔,教练喊集合!”
远处,蒋翰声音忽然响起。
“马上!”薄浔大声回应道,吸下鼻子,又飞快打两行字,才把手机攒进书包。
“是是。”薄浔连忙回答道。
“这边是医院。刚才给你打电话是你爷爷护工,”青年说完,似乎是在等什,听见阵叽里呱啦方言后,才继续道,“你爷爷说,不想更换医院,让你好好学习,别再管这边事情。”
薄浔拿着手机手顿下。
“他还说,现在在医院挺好,有护士和医生是几十年老熟人。老朋友们也就住在隔壁几个病房,每天还能搓搓麻将,说说年轻时峥嵘岁月,过得很开心。如果换新环境,兴许镇痛设备更会好点,但只能个人孤孤单单走完最后路,他喜欢热闹。”
对面声音混杂在寒风里,有些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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