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怪不到陈茂头上,但陈家男心中郁闷总也无法纾解,酒还有很多,陈家男坐会儿,又打开瓶盖喝起来。
个人喝酒,就总是会想起很多事,陈家男觉得自己像个深闺怨妇,遍遍在脑内重复自己惨痛童年,他边喝酒边哭,哭累又会睡会儿,再爬起来继续边哭边喝酒。
魏明胥回到家中时候,看到就是这样陈家男。
整个房子里弥漫着冲人廉价酒精味,售价不到五块钱瓶易拉罐啤酒瓶和廉价伏特加酒瓶东倒西歪地堆在地毯上,陈家男醉
两个人在手机上订堆酒等待派送,其实魏明胥酒柜里就摆满满当当酒,但是陈家男不敢,也不想去动魏明胥酒,免得触动魏明胥逆鳞。
这样想着,陈家男又觉得非常灰心。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会浑浑噩噩地过着这种不得见光生活,但是现在知道,就觉得眼前切都有可能变成别样子。
如果没有被卖到西水村呢?陈家男想,那自己可能也会生活在个幸福美满家庭当中,不管怎样,至少会安稳读完书,然后读大学,按部就班地过着平凡人日子。可能会辛苦工作吧,但是至少是自由被呵护重视。
陈家男喝很多酒,比他人生前二十年喝都要多,啤酒洋酒掺着喝,他脑袋晕晕沉沉,意识却还是清醒。
他想起自己那那艰难地,每天早出晚归地从西水村赶到镇上,就想让自己不要像村里其他人样,可没办法,他最终还是随波逐流。学好太累,成本也太高,超出他负担范围。现在好,他甚至比西水村同龄人更堕落些,他还投机取巧,做别人情人,整天被人干屁股为生。
陈家男不知道自己该怪谁,他现在也衣食无忧甚至出手阔绰,但陈家男总会想,如果,如果呢?
他茫然地往肚子里灌酒,真奇怪,陈家男想,原来酒喝多会变成眼泪,真是喝得太多,眼泪怎都止不住。
陈茂不好劝他,也劝不住他,忧心忡忡地跟着陈家男喝酒,不知不觉便也喝多,两个人四仰八叉地在地毯上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候已经到中午,陈茂急匆匆爬起来,叫唤着跟他先生约吃饭,要迟到,陈家男懵懵懂懂坐起来,陈茂才突然想起他们昨天喝酒原因来,他顿觉尴尬,看向陈家男。
陈家男睡觉,也想明白,即便是陈茂当年告诉自己又能怎样,自己难道还能离开西水村找到亲生父母吗?怕是活下来都艰难。他摆摆手,说:“那不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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