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胥摔门走了,陈家男擦了擦手,拿出沙拉酱和酸奶,往碗里倒了一些,把蔬菜沙拉拌开,又自顾自往华夫饼上抹了些蜂蜜,坐在餐桌前吃起早餐。
陈家男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报名的寻亲网站今天有活动,陈家男想去看看。看看那些和他一样的人,或者是和他亲生父母一样的人,都是怎么样在活着。
活动现场吵得不得了,大厅的展板上挂出许多孩子的照片,陈家男挨个看了过去。终于等到了活动开始。主持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最后
家男走近了,听见魏明胥在梦里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瞬间陈家男一直很憋闷感伤的心情终于有了一点点缓解,他伸出手摸了摸魏明胥的脸,带着一点同病相怜的悲悯心情,小声说:“我们都是一些平凡的可怜人罢了。”
察觉到有人靠近,魏明胥睁开了眼睛,陈家男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怎么回事,魏明胥的眼神看起来格外温柔缱绻,柔情四溢的样子。
他露出一个清醒的时候绝不可能出现的温和的笑容,像父兄长辈一样揉了揉陈家男的头发,揽着他的脖子把他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用温热的手掌抚摸着陈家男细瘦的腰,喃喃自语一般说:“不要伤心,不要哭,睡醒了就好了。”
明明知道魏明胥是喝多了,但陈家男听了这话还是鼻头发酸,他在魏明胥怀里拱了拱,像小动物一样选了一个安全的角落闭上了眼睛,很快,伴随着陈家男的呼吸声,魏明胥胸口的一片睡衣又变湿了。
魏明胥早晨醒来的时候快要八点了,作为一个一向能在六点钟起床,生物钟准得如同整点报时的魏明胥来说,自记事起就罕有睡过头的事情发生。更何况还是因为酗酒和纵欲,他难得地给陈家男发了脾气。
陈家男正在厨房给他准备早饭,被魏明胥大清早气势汹汹的质问弄得手足无措,华夫饼连着叮了两回,陈家男手忙脚乱拿出来一看,已经黑了。
魏明胥更生气了,他穿好衣服打好领带,那种迫人的气势又回来了,站在餐桌前骂道:“你究竟能做好什么!”
陈家男扔了糊掉的华夫饼,重新放了两片进去,然后背对着魏明胥继续撕紫甘蓝,他手上全是紫红紫红的汁液,一边撕一边忿忿地想,老男人自己有神经病起床气就往我身上撒,我又做错了什么呢,他又没告诉我要喊他起床。
但他什么也没说,心里却已经开始掐着时间倒数合约结束的日子。老男人太难伺候了,昨天晚上自己对他产生的温情和同情都是假的,这种人根本没什么感情可讲。陈家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