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聿却没有立刻搭茬,严杨问,“怎么了?”
韩聿说,“你等我一下。”
他站起来绕到床的另一侧,拿了他几乎从不离手的那个放着两人合影的钱夹走回来,又坐到严杨身边。
他从钱夹里取出一个和存钱罐里大部分钱同年份的五毛硬币,塞进了存钱罐的口子里,存下了这五毛。
他给严杨讲这五毛如何被他发现,又如何被他带在身边这么多年,最后跟严杨
严杨又拿过那张小票,神秘地说,“这是爱情的起点。”
没等韩聿再追问,严杨就将小票折起来放回到了枕头下,他下床走到衣柜前,回着头跟韩聿说,“给你看点东西。”
韩聿也坐起来,乖乖地看着他。
严杨从衣柜深处拿出那只四脚掉漆的小猪存钱罐时,韩聿的眼睛一下酸了,不过等严杨转过身,他又装作无意问,“你还留着?”
严杨拿着那只小猪存钱罐走过来,盘腿坐在地上,“定情信物,能不留着吗。”
愣了一下,然后很默契地抬手搭在他腰上,主动探出了舌尖。
吻着吻着,严杨就发现韩聿今天反应格外强烈。
他微微退开一点,压着嗓子问他,“韩韩哥,怎么回事?”
韩聿没有说因为站在爱人的房间,所以情不自禁想象他在这里长大的画面,他只是又捏住严杨的下巴吻了过去。
两个成年男人,单身久了,只是一个激烈一点的吻就能勾起欲望,两人吻着吻着,就跌在了床上。
韩聿也跟着他坐到地上,“也许当时你生我气,就扔了呢。”
“你傻还是我傻?”严杨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他打开存钱罐底部的封口,问韩聿,“要不要再数一遍?”
韩聿点头,两人就在严杨的卧室仔细又认真地数那些代表着韩聿青春的旧版零钱。
这里没有站起来就要碰头的屋顶,没有昏暗发黄的光线,这是严杨长大的地方,也没有能够藏硬币的床板,所以数来数去,仍旧是不多不少的182块钱。
严杨数完又把那些钱放回到存钱罐里,笑着说,“韩韩哥的全部家当,都归我了。”
严杨笑着按住韩聿往他衣服里钻的手,“你公公婆婆可还在楼下。”
韩聿没有纠正他乱七八糟的称呼,又按着他吻了一会儿才放开他。
严杨仰躺在床上,手习惯性地往枕头底下伸,却摸到了一张纸条,他疑惑着拿出来,没等展开,就知道是那张没有矿泉水的饭店小票。
韩聿将纸条接过来看了看,问,“什么?”
他显然已经不记得这是什么了,他学生时代,给严杨买过无数次冰水,因此这对他而言只是一张饭店小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