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顾不上屏气凝神的护士们吓得尖叫起来,只有几个胆大的冲了上去。
窗外的八楼的夜很冷,很冰,男人是惊吓所至坠落,并未愿意跳楼,嘶叫着落下窗的同时疯狂摆手,想要抓住什么。
然而抓住的也只有那凉冰冰的夜。
就在明日早间新闻即将出现坠楼男尸之时,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很瘦,很轻,蒋成冲过去时,一把就握住了。他把那被冷,被吓,搞得面如土色,一动不动的男人慢慢的拉上病房。
蒋成点头,示意护士不必再说,“我来吧。”说完,他已朝窗子走去。
“哎!”小护士紧张的小声叫起来,“你,你别冲动啊!会刺激到病人!”
没有理会小护士,蒋成自顾走到窗前,奇怪的是,但凡护士靠近就发狂的男人竟然一动不动。
“下来。”
男人没有动。好像不动就不会被发现似的。
蒋成点头,目送人出店。即便他从不去。
吃完午点,就要开始工作。今日周末,大概空闲时间人都愿意犒劳自己,面包店生意很好,几近卖空。
收店时,夜已八点。
蒋成本意回家,明日再去医院带人警局。想不到还是被一通电话召唤了去。
赶到医院病房时,夜已九点,蒋成不能几乎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刚一松手,男人就站不住的倒进他怀里。
边上已经冲过来的护士们连忙把男人掺着扶着送到病床上。
至于清理这一任务,那是只有交给病人家属了。
“下来。”
蒋成又说了一遍。
男人还是没有动。
他死死抓住命脉的玻璃,好像要和那扇窗生在一起。蓦然间,看见了不远处的年轻人朝自己伸来手,他浑身下意识剧烈抽动了一下,随即,整个人突然往窗外倒去。
“啊!!啊!!”
一个满头杂毛,包着伤布,神情恍惚,只着一只鞋的男人浑身作抖的紧紧抱着窗玻璃坐在窗框上。
周围的护士们呼吸都几乎听不见,但凡有人靠近,那男人就犯病似的抖起来。好像抖也是一种武器。
这就是主医师口中身受重伤,不能动弹,生死一线的人——他究竟怎样毫无依靠的爬到高高窗户上去的。
“他究竟怎么样?”
小护士不再前几日对蒋成的不满,求助似的,“我们,我们要给病人清理卫生,病人,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