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
许赐没答,反问他呢。时望当然不能说实话,只好含糊地搪塞过去,他也不敢在原地多留,和许赐聊过几句后就走了。
可是那个时候,包括现在,许赐为什么要来这里?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充斥大脑,时望一路跟着许赐,直到许赐在十字路口前一家会所门口停下来。
隔着段距离,会所大厅内鎏金水晶吊灯的光就已经够晃人眼睛,时望听过这家店的名字,不久前梁其煦还想把他叫过来玩。
目视许赐走进去,时望在路边停好车也跟着进去。大厅内没有许赐的影子,时望却被拦在前台。
了?许赐其实没有骗他?群/779?5991
时望又等了一会儿,等到自己心里都不是那么确定了,这时一个电话打过来。
时望被手机震动声吓了一跳,看清来电名字后松了口气。他点击接通,压低声音对着听筒说:“不是说了今晚请假,明天我会趁早过来补……喂,你讲点道理,我还没找你算账……”
他还在跟电话那头的人掰扯,抬头一看,许赐房间的灯已经熄了。
“我现在有事!回头再说,挂了!”时望迅速揣好手机往树后一躲,没过多久,许赐快步从他眼前经过。
这家会所对客人实行会员注册制,明面要求必须成年,时望来得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为此在前台耗费不短的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给朋友打了个电话才搞定。
服务员接引时望往里面走,时望一边走一边张望,嘴上胡乱应答着服务员的询问。
路过三楼包厢时,隐约的男人训斥声传来:“……摸你又怎么了,会少块肉?……你知道这里的客人一个个有多金贵!都来这里赚钱了,还把自己当少爷……”
听到这里,时望心中生出某种预感,突然拔腿跑过去。
他循着声音飞快地穿过过道,入眼是满地狼藉的酒液和酒瓶碎片,许赐站在墙角,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听穿侍应生领班服饰的男人的指责。
果然。
眼看距离差不多了,时望轻手轻脚跟上去,和许赐一起骑车离开小区。
夜晚的路面安静,天幕漆黑,时望远远吊在许赐身后,骑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时望突然发觉这条路有些熟悉。
时望环视四周一圈,很快记起来,两周前的礼拜天下午,他骑车从市郊回来经过附近的时候碰到过许赐。
那时候下过雨,他全身沾着脏兮兮的泥点,猛然间撞见许赐。许赐扶着车,将他浑身上下一打量,他原本意外看见许赐的高兴劲顿时没了,只剩下心虚,但因为太想和许赐说话,还是强装自然地问许赐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