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
十四岁还没到，你这是在鼓励早恋。”
黎国强收住笑容，蹲下来与她平视。嬉笑
黎国强喜欢女子叫严丽明，他带黎璃
同去吃小绍兴三黄鸡。以前小舅舅会把鸡翅膀挟给黎璃，现在筷子则转向
另个人。
黎璃有点失落，尤其是看到极有可能成为自己舅妈女子笑靥如花，她心里失落又沉几分。
黎国强把严丽明先送回家，牵着黎璃手走在深秋四川北路。她抬起头看着小舅舅侧面，想起几个月前半夜看世界杯日子，仿佛已经隔很长很长段日子。
“小舅舅，你很喜欢严阿姨？”
“嗯。”
克制不住羡慕。
她不止次想过，假若智慧能和美貌交换，她情愿做个美丽笨女孩。
店堂内很安静，空气仿佛凝滞般不动。裴尚轩在吼出伤人话之后暗自后悔，他怎
就挑这句话？
邓剑峰意识到气氛不对，与张勇互相递个眼色低头溜出去。裴尚轩掀动嘴唇想道歉，却被黎璃疏远冷漠眼神吓得噤声。
她神色自若挑镜盒、眼镜布，把调整好镜架间距眼镜放入镜盒，向店员道谢后离去。由始至终，黎璃眼都没看裴尚轩。
“你们，会不会结婚？”她心有戚戚，想着不相干女人为何要同自己争夺小舅舅宠爱？
他笑，弯下腰拍拍她头：“小璃，是不是因为没吃到鸡翅膀生气？”
她翻个白眼，“又不是三岁小孩那幼稚，为这种事情生气干吗？”
“小璃，嘴巴不饶人女孩，将来很难嫁出去哦。”黎国强故作担忧地说着，黎璃挣脱开他手，脸怀疑地问：“舅舅，从小到大你都说嫁不出去，到底怎样女生才讨人喜欢？”
黎国强哈哈大笑，嘴里不停地说“家小璃终于长大成人，想着要嫁人”，黎璃翻好几个白眼都没让他停止胡说八道，终于忍无可忍给小舅舅拳。
他心里不是滋味，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黎璃仍是不理睬他，径自走回家去。
裴尚轩在黎璃家那条弄堂转三圈，提不起勇气敲门道歉。干吗要道歉？是她先骂多管闲事！十四岁少年在心里为自己无心失言辩护，马上又理直气壮。
黎璃你是个小气鬼！他在少女家门前作个鬼脸，大吼大叫着跑开。
她站在天井里，听着门外裴尚轩大叫，面无表情。
黎璃想知道喜欢个人究竟是什感觉，会不会为对方贬低自己而伤心难过？她在深夜里聆听古老挂钟慢悠悠走过时光脚步，寂静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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