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勇气,会来这里寻找当日感动。
黎璃拍拍身边空位,示意他坐上来,“不嫌热话,把你肩膀借靠下。”
上海六月非常炎热,虽已是日暮黄昏,但余热不减。裴尚轩笑着骂她“傻瓜”,说这多年朋友做下来,就帮
这点忙是他不好意思才对。
她头靠上他肩,闭上眼睛不发言。像是长途跋涉,走很长很长路,到终点却发现走错方向。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头走遍,所能做不过是站在原地凄凉四顾。
痛苦之色,杜冷丁效用过去,疼痛再度在衰弱躯体里肆虐。
黎璃把手递过去,“妈,痛话就抓。”她用力擤鼻子,“你还不能走,你还没看到找到好男人,你怎能扔下不管?”
“傻丫头,”黎美晴指指抽屉,“给拿止痛片。”
她有预感,自己就要失去母亲,再次目睹死亡得意狰狞脸。黎璃仿若被遗弃在荒野孤立无援,她脑海里盘旋着个名字,那个承诺要比她活得长久男人。
裴尚轩走进黄埔公园,隔着树丛看到防汛堤上身影。他快步上前,生怕她做什傻事。听到背后脚步声,黎璃回过头。
他也沉默,安慰只是止痛片暂缓痛苦,却不能拔除疼痛根源。亲人离世本就是人生最痛体验之,唯有时间才能慢慢洗去厚重悲哀色彩。
“裴尚轩,你定要长命百岁,比活得长。”黎璃低声重申请求。
裴尚轩眺望对面东方明珠、金茂大厦、国际会展中心,上海日新月异,他们友谊经历岁月考验,历久弥新。
“好。”这是他第二次答应她。
二〇〇五年,裴尚轩找到为什她定要求自己比她活得更久答案。因为爱着,所以不能
“能做什?”他路都在思索这个问题,见她便脱口而出。漫长岁月里,始终是黎璃在支持他,现在轮到他伸出援手。
黎璃凄凉声音让他难过,她颤声说:“妈妈,癌症晚期。”他心在那瞬间颤抖,想起六年前黎璃靠着自己肩膀说过话——不想再看到死亡,再也不要。
这个看上去坚强女孩,事实上非常脆弱。他挂电话,把清点盘货事情扔给店员,招部计程车马上赶往黄埔公园。
忘从何时起,她喜欢到黄埔公园看风景。坐在防汛堤上看江水拍岸,看江鸥竞翔,黎璃心情会慢慢阴转晴。
后来她告诉他,这个习惯从十四岁生日那天开始。那天,有个男孩在外滩替她过生日,要她做个勇敢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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