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志愿者可以。”
魏迟语速并不快,缓缓说着支教带给孩子们的微不足道的改变,但萧言未知道,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他讲来讲去,只讲了两个字,就是“希望”。
“我
“什么?”魏迟收起相册,要放回去的动作一顿。
“每年就来这么一两个月,”萧言未往后靠到桌子上,微微仰着头,目光聚在虚空中的某一个点,声音很轻,“能教些什么呢?”
魏迟放好相册,撑着桌子站起来,语气很肯定地说,“有用。”
魏迟站起来后跟他离得就很近,两人身高相仿,鼻尖距离最多不超过小臂长,室内灯光很亮,因此魏迟的每个微表情都落到萧言未的眼里。
魏迟手仍然撑在桌上,几乎和萧言未腿要碰到一起,萧言未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数学英语都是我教。”
萧言未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为什么?”
魏迟又坐回到桌前,拿了另一个教案本出来,“现在学校老师还是不多,所以大部分老师都不只教一门。”
“啊。”萧言未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两年情况好很多了,”魏迟说着,从桌子旁边的小书架里抽了一个相册出来,“每年寒暑假也有短期支教老师过来。”
“确实能教的东西很少,”魏迟没有反驳他这个说法,“但是他们能带给孩子的很多。”
“这边的孩子考上大学就走出去了,很少有再回来的,但是更多的是初中都没上完就回家务农或者辍学打工了。”
“那些志愿者虽然教不了孩子们很多书本上的东西,但是他们的存在对那些孩子来说,就有很重要的意义。”
“这边留守儿童很多,父母在外打工挣钱,孩子留给老人照看,老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到过镇以外的地方,他们对外面的认知都来自于子女们的描述或者是电视节目。”
“他们会跟孩子们说,外面工地怎样大,消费怎么样贵,但是没人说得清大学教室多么亮,多媒体教学多么先进,学校食堂多么卫生。”
“是大学生支教?”萧言未问。
“志愿者。”魏迟点点头,翻开相册。
第一张照片拍摄于几年前,是一个大合照,四五个大学生和一群初中生在学校院子里拍的,站在两侧的学生一人一个角抻着一个红色横幅,上边写着支教单位。
萧言未接过相册往后翻了几张,都是支教的时候拍的,有老师教学生做题的,也有一起做活动的,看起来很有爱。
他看了几页就把相册还回去,沉默几秒问,“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