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未跟着往远处看了看,没答话。
“这座山叫落日山,”魏迟收起相机,没有看萧言未,“我觉得名字也还可以。”
萧言未站在魏迟身边,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侧脸,有些紧绷的下巴,他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干涩,“魏迟,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迟视线收回来,扭头看向萧言未,“跟我打个赌吧。”
“赌什么?”萧言未问。
他说这话时安安静静站着,就像是刚才又不管不顾往悬崖边上走的人不是他一样。
魏迟听了这话也只是沉默了一下,随后他低声开口,“不行。”
萧言未晃了一下神,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魏迟就将相机从他手里拿过来,不紧不慢地缠到自己手上。
山上景色当真一天一个样,上次来有的树还绿着,这会儿叶子就都黄了。
巴掌大的黄叶漫天打着旋儿落下来,再顺着蜿蜒曲折的路线飘荡着掉在他们身边,萧言未面无表情地踩到了脚下。
才算是熄了一半,他松开萧言未,冷着脸说,“没想管闲事。”
萧言未轻哧一声,“那你这是干什么呢?”
魏迟直视着他,难得直白,“萧言未,你活够了?”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萧言未能看清他短硬的睫毛,他眨了眨眼,睫毛就抬起,露出颜色很深,很坚毅的眼睛。
不知怎么,萧言未有些不敢直视这样的眼神,他偏开头,“活着也没多大意思吧。”
“就赌我能不能把你拉回来。”
萧言未眨了眨眼,心跳还平稳着,但是眼眶没来由有些热,“你怎么拉?”
魏迟的衣服
萧言未这些天拍的照片不多,魏迟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自己那张。
那天应该也是这个时间,但气温要高一点,魏迟的头发更短一些。
“拍的不错。”魏迟评价道。
萧言未没什么情绪地说,“人长得好看。”
魏迟拿着相机对着更远处的山拍了一张,指给萧言未,“那座山叫遥山,是不是听起来还不错。”
“怎么没有。”魏迟又自作主张捏住萧言未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逼迫萧言未跟他对视。
萧言未讪笑一声,转移试听,“这才多大一会儿,动手动脚几次了,还数得清么?”
魏迟不接他的话,萧言未嘴角笑慢慢僵住,半晌又回到面无表情的样子。
风愈发凛冽起来,天气预报说,新一轮的寒潮就要到了,萧言未身上套着魏迟的衣服,出门时还觉得冷,这会儿竟然无端热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残风卷着落叶时而贴着地面,时而又扬起来,叹了口气,声音轻到听不见,“魏迟,你别管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