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以为他是个不怎么细心的人,但是那天我只和他说了几句话,他就看到了我短了一截的袖子。”
他说,“魏迟,谢谢你。”
魏迟最后一节课是心理班会,萧言未原不想跟着上了,但魏迟以“如果看不到萧言未,魏迟心理会受创伤”为由,将他强行带来了。
班里桌椅空出来好几套,魏迟搬了个椅子坐在萧言未身边,看学生们交流经验。
两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偶尔碰头说几句话。
班会进程过半时,姜硕站起来看了两人一眼,朝讲台上走过去了。
他学得很像,萧言未被他逗笑了,也跟着说,“魏迟,你是不是有病。”
“嗯,有病,”魏迟跟着笑了一会儿,偏头看着萧言未,“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山上有片梨树林吗?”
萧言未点点头,“记得。”
“明天带你去看看吧,”魏迟说,“梨花开了。”
萧言未没做声,他安静走在魏迟身边,过了很久突然说,“魏迟,我不去了。”
了一些早开的花,萧言未看着魏迟,“魏老师。”
魏迟拿着萧言未的外套,借着衣服遮挡去牵他的手,“嗯?”
萧言未声音很轻,“春天是不是到了啊?”
魏迟捏了捏他的手,没有任何停顿,肯定道,“是。”
萧言未撇了撇嘴,又抬头看那两只鸟,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到的。”
“大家好,”姜硕声音不大,“我想借着这次心理班会,对一个人表达感谢。”
他语气很坚定,但是呼吸似乎不太平稳。
魏迟和萧言未对视一眼,又都看向台上的姜硕。
姜硕过了将近半分钟才又开口,“他是个我摸不透的人。”
姜硕并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但是这天他在讲台上说了很多。
魏迟停下脚步,“怎么了?”
学校花树很多,昨夜的雨打掉了不少,没什么美感地散落在萧言未脚边。
他们停在一棵大树下,树上是四月开得正好的紫叶李,萧言未折了一支别在魏迟领口,“哪的春天应该都一样吧。”
魏迟安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萧言未笑了笑,语气认真,“我已经见过了。”
魏迟松开他的手,揽着他的肩膀往主路走,“特别重要吗?”
“重要啊,”萧言未说,“你不是说这的春天特别好看吗?”
“骗你的,”魏迟语气很平常,尽管出尔反尔,但还是给人一种很安定的力量,“哪的春天都一样。”
魏迟走得很慢,语速也很慢,他搭在萧言未肩膀上的手在他侧脸蹭了蹭,学着萧言未的语气,
“你肯定想说‘魏迟,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