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被自己的笨拙弄得笑个不停,丢脸又好笑,短促温热的气息不断拂到梁阁颈间。
周围人来人往,都能看到祝余骑着一辆倾斜着的摇摇欲坠的公路车,整个人以一种扭曲而滑稽的姿势攀在梁阁身上。
梁阁脖颈被他的呼吸弄得一片灼热,眉间不自在地蹙起来,喉结滚了一下,皮肤有些出汗。
祝余现在是松开梁阁就要和公路车一起摔下去,不松开就要一直这么丢脸地挂在梁阁肩上,进退维谷。
梁阁说,“你脚抬一下,我把你抱下来。”
车跑?”
梁阁从公路车上下来,又把祝余挂在车把上的书包取下来提在手上,“那你骑。”
他和梁阁出了校门就要往两个方向走,平时一起回去,梁阁都是推着车和他一起走,他还没骑过梁阁的公路车,有些跃跃欲试。
公路车车架是依照身高决定的,梁阁很高,这辆Pinarello立管有52cm,上管55cm。祝余比他矮不少,身高和这辆炫酷的公路车十分不适配,骑上去摇摇晃晃,龙头方向都把握不好,怕他摔倒梁阁站在他身侧一直护着他。
四月的韶光透过林荫道上的法桐和润楠摇摇晃晃地筛下来,投到校门口鱼贯的少年们身上,春风裹挟着校园里花木的香袭过来,清润宜人。
祝余还在笑,他都不好意思抬头,“不行,它会摔的。”
他犹记得蒋艺说梁阁这个车很贵。
“没事。”梁阁右手搂在他腰侧,竟然真就把他提着抱起来了,祝余右脚适时地往上抬,公路车砰得一声倒下去,梁阁说,“让它摔。”
就算在营养充沛铆足了劲突破长辈基因蹿个头的新生代中,梁阁仍然高得十分出类拔萃,矫矫不群,轮廓又冷隽深挺,是在人潮中后边的人抬起头一眼就能清晰锁定他的程度。
能看到他修直挺拔的背影,肩上挂着个书包,手里还提着一个,稍稍侧着身,有个俊俏漂亮的男孩子骑在他价格不菲的公路车上,被他护着很不娴熟地骑进校园里。
鹿鸣夹道的早樱已经谢了,接替的是枝条弯弓的垂枝樱,凉风一拂,樱花就簌簌落了他们满身。
祝余本就骑得歪歪扭扭,又被这阵花雨乱了眼,车子不稳地往右边一倾,他动作倒灵敏,倒的瞬间整个人往左攀住了梁阁的肩,梁阁迅速从身后揽住了他,他再次闻到梁阁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
公路车被祝余腿绊着,将摔未摔,旋转的脚踏板在他脚踝上击撞了一下,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