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记忆力不错,虽然比不上霍青山,但他也记得很快很牢。
他太想得到全免资格和奖学金,他定要得到。
小时候他爸带他临文徴明小楷,说文衡山习字,日以十本为率,告诫他天道酬勤。
祝余上午花时间做套理综题,中午随便吃点东西,下午准备把错题和公式都再过遍。
对面有拖动椅子摩擦地面轻微声响,祝余不经意抬起头,看见文学社社长脸“好巧”笑
祝余走出天台门整个人就卸下来,他手扶着楼梯栏杆,脱力般重重喘两口气。
理智上来说,他绝不该说出让梁阁“再想想办法”这种无异于希望话,可他刚才仿佛被魇住,他分不清自己是被梁阁周身那种饱满、浓烈又干净情绪支配,还是单纯不想失去梁阁缓兵之计。
但这无疑是个情绪,错误,会带来系列后果愚蠢决定,可他既不能回头知会梁阁“后悔”,也无力再为还未到来后果纠结,暂且得过且过。
他稍作平复,神色自若地下楼去。
放假第天,祝余早起来去市图书馆。其实新搬小区很安静,但祝余挑剔地觉得安静得太过,仿佛时时提醒着他家里再没有个躺在床上斯文孱弱男人笑着喊他“满满”,他也再不用放假陪着去医院透析。
他妈经常吃着吃着饭就哭,回过神来连忙抬起胳膊把脸揩干净,生怕祝余瞧见。
祝余顺势垂下眼扒饭,装作无所知。
他并不知道应对母亲突如其来眼泪,因为这远不是他安慰几句,或做出什保证就可以杜绝。她应该有个情绪宣泄窗口,以后日子她仍然会无数次因想起死去丈夫而落泪,只是可能随着时间后延会频次递减。
收假之后高二会进行文理分科第次月考,祝余其实有些忐忑,他原本理科成绩就不如文科出彩,大多时候需要靠文科拉分。高下学期期末考试他发挥得那样好,没有任何门拖后腿,是因为他复习得非常刻苦充分。他甚至用个被学神们知道后贻笑大方死办法,他把教材背下来,背还不是文科,是生化。
很傻,是个十足笨法子,他知道理科应该整理框架,理解学习,但或许学习方法这种东西确实是因人而异,反正祝余觉得这个死办法对他是有用。他上学期期末前那段时间空前焦虑,疯狂刷题,晚上延后小时睡觉还是睡不着,辗转反侧总觉得定还有什重要知识点遗漏,可他又不知道到底是什,心里虚得不得,于是破釜沉舟干脆把教材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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