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覆在他上空,祝余热得视野都生了雾,耳朵眼儿都在冒热气。他望见梁阁平直的锁骨和精瘦漂亮的肌理,眼珠一抬就对上梁阁阴郁无神的眼睛,梁阁头发还湿着,刚才被随意地擦过,漆黑而凌乱,有滴水从发梢落下来,冰凉的,滴在祝余脸上,他被凉得一颤,整个后背都是麻的。
“可以吗?”他听到梁阁这么问。
梁阁视线下落,撩起他T恤
梁阁坐在他身侧,冲完澡后身上那种既清凉又温热的湿润跟着渡过来,祝余喉咙不自觉收紧了,梁阁声音都好像浸了水,沙沙的,“你什么时候洗澡?”
手机上他妈的回复一条条地跳,祝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到驱动身体变得很难,“我等一下。”
“哦。”
不再讲话,两厢静默,只剩冷气在吹。祝余莫名更加不自在,从心尖痒到全身,决心打破沉默,破釜沉舟般抬起眼,“你……”
梁阁侧过身低着头正要吻他,已经近到眼前,几乎只隔咫尺,祝余嗅得到他发梢湿润清新的气息,眼睛一垂就对上他黑魆魆的瞳孔,呼吸战栗,梁阁还能堪堪刹住,若无其事地回他,“怎么了?你说。”
边像模像样地应付着,边网上找了些照片发过去,赶在林爱贞问之前解释,“我没给自己拍照,不好看。”
浴室的门开了,雾状的热气漫涌,梁阁擦着头发走出来,房间里浮着某种湿润的清冽的若有若无的馥郁,祝余无意地抬头望了一眼,眼神像被烫了一下,倏地收回来。
梁阁上身是精赤的。
刚才进酒店的时候,梁阁倏然顿住,回过身来,视线绕了一圈,没有看他,“要——”咳了一声,“双床房吗?”
祝余霎时窘住,垂下眼睫,“都,都可以啊。”
少年情热,红雾迅速攀上祝余的脸颊,他眼神虚虚地低着,“你,你保送了,高三干什么?”
梁阁想了想,“陪读?”
祝余一怔,“什么?”
梁阁半阖着眼,凑得更近了,浸了水的声线也低下去,蔓出无限温柔,“陪你读好不好?”
祝余心跳亢进得牙关跟着在颤,胸腔疼痛,嘴唇一张开,梁阁就吻进来,细细舔他龈肉,抵开他牙关,一步步“得寸进尺”。祝余感觉要被他吞掉,舌根酸麻,几乎来不及咽下口水,抵着床退了两退,仰倒在床上。
“哦。”
然后刷开门,只看见一张床。
身侧的床垫下陷,梁阁挨着他坐下。
情既相逢必主*,祝余哪里会不懂?
他对情爱的态度,和这个年龄段大多数男孩子一致,新奇又陌生,像小孩子看到一簇璨烂的火光,想触碰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