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祝余还在奶茶店兼职,边想远着些梁阁,边闲下来又忍不住看他有没有在小群里说话,哪怕是个敷衍句号,于是就看到初中班群里讨论。
这时他又敢扯着嘴角凉凉笑,怎不死?
他本来都把这个人忘,可不停有人要让他想起来,为什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知道傅骧去哪?
因为回忆起傅骧,他又晚没睡好,被生物钟闹醒时精神困怠,林爱贞已经出门。
趁着假期把考卷复盘遍,说实话他自认考得很不错,只比姚郡低4分,期末考还低12分。九点半时手机响起来,他看眼接到耳边,“叶叔叔?”
但他这样抵触傅骧,听到名字都汗毛倒竖,不全然因为傅骧对他霸凌,还因为他中考前被傅骧堵在空教室。
他中考高烧不是因为感冒,是吓,他那时丢锁仓皇而逃,黏稠鲜血沾手,不知道傅骧是死是活。
他很害怕,闭上眼就是傅骧被砸破头,血顺着眼睛在少年苍白脸廓上划出线,直直盯着他笑,艳丽又阴森,诡异可怖。
他怕傅骧死,又怕被警察找上门,死亡和问责对个十四岁男孩来说太大,整晚都辗转反侧,蜷着身子手脚冰凉。
他想,傅骧死就死,可是如果傅骧死把他折进去,他爸妈该怎办?
叶连召在A市有项目,这半年都S市A市两处频繁往返,暑假祝余和他都见过好几次。
梁阁生日在暑假,八月,祝余直记挂着那次和叶连召去餐厅,他期末第二奖学金刚发下来,想梁阁生日时请他去那吃饭,正好回之前那顿。但他在网上没找到那家店联系方式,还特意线下去店里问,人家说他们是会员制,不
当时完全是时血热,被逼到绝处,根本来不及思考就拎起手上那把锁砸,那是教室外门锁——大,重,老旧金属锁,他开门进去时顺手捞在手里,砸过去时傅骧也没躲。
他幻想过千种杀死傅骧方法,从没想过会在这种境遇下采用这种莽撞,极端,破绽百出,bao力。
他生怕睁眼警察就到家里来把他铐走,过盛恐惧和压力让他心烧肝炙,五脏六腑紧成团。第二天醒来就高烧,直烧到中考最后天,傅骧没来参加中考,他也没被铐走。
他到这时心绪才平下来,料想傅骧肯定没死,毕竟砸是额头,又不是太阳穴后脑勺,哪那容易死?
但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傅骧,这个人完全从他生命里消失,高暑假才有人在初中班群里又说起这件事,说是傅骧家里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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