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明显不止于此。
恋人?似乎不够合格。
同居人?大概又过于亲密。
我托着下巴,指腹乱蹭桌子上木质的纹路。
飞鸣端着三杯鲜榨的果汁过来,靠着我坐下。
翟项英拿出个红包塞我手里:“给,压岁钱。”
我一看,还是之前林阿姨想给我的那个红包。
“我不要。”我还给他。
翟项英盯着我,语气有点危险,说:“你确定?见面礼你不要,压岁钱你也不要?”
我一听他这么说话就习惯性犯怂,想着给钱不要是大傻子,拿着红包走了。
两个女士都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来挥了挥手:“再见!”
车加速起来,很快一转弯,消失在视野里。
我们三个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就被冷风劝退,缩着脖子上了楼。
到家我先找飞鸣算账,问他最后瞎喊什么,不是刚才还一口一个姐姐,最后怎么就成妈了。
飞鸣说:“因为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我的妈妈了,她结婚了,还生了两个妹妹,我不好去打扰她。不可以喊小余的妈妈吗?你会介意吗?”
我心想这都什么辈分呢?
但我是不会说出来讨嫌的。
我笑着说:“累了就在休息站歇会儿再出发。”
她们也答应下来。
“妈,”翟项英对林阿姨抬抬手,“一路顺风。”
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妈。”
最后我喊了一句。
林阿姨笑得非常开心,高高兴兴答应了一声。
“嗯!儿子!”
这
猛地送走两个当妈的,一时之间家里还有些冷清。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道干什么好。
翟项英在一边的小沙发上看书。
发呆发着发着,我开始思考一些深奥的问题。
比如,我和翟项英到底是什么关系,比如,我和飞鸣到底什么关系,比如,翟项英和飞鸣又是什么关系。
……我被一击毙命。
只好又去找翟项英算账。
“你都和你妈说什么了?”
翟项英不咸不淡看我一眼,说:“你妈和我妈说什么了?”
……我不敢大声讲话。
然后又看着侯女士说:“妈,您也是。”
侯女士对着这声妈一点都不含糊地就应了。
我看翟项英,翟项英也看我。
车动起来了。
飞鸣不服输地喊:“妈妈们再见!”
她们两个拉了一车东西来,又拉了一车东西走。
侯女士发动车辆,落下车窗,和站在路边的我们三个人道别。
“都要照顾好身体啊,我们就先走啦。”
飞鸣说:“姐姐们路上要注意安全哦!”
两个老姐姐立刻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直说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