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老板娘有没有退烧药……”
沉舟废力睁了下眼皮子,没睁开,冷的打了个哆嗦。
他烧糊涂了,开始做梦。梦里是黎枭牵着他的手往山上走,一会儿又变成在车上搂着他,一会儿又变成他们在观景台相拥,场景走马观灯变来变去,唯一不变的,是黎枭身上源源不断的体温,灼热滚烫。
“黎枭……”
在梦里,黎枭说:“又不是同性恋……”,左昊说:“正常男人谁受得了……”“谁知道是个同性恋呢……”
等看见沉舟的脸色他吓了一跳:“我去,舟舟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沉舟现在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根本顾不上去细想“受不了同性恋”所表达的意思,只觉心疼得厉害。
没有办法想象,那样骄傲的黎枭被人捉弄的样子,也没办法想象他是失望愤怒到什么境地,才会将人揍到转学。
沉舟不能想,一想,心都碎了。
插而过,沉舟从来没希望自己能笨一些,他脱口而出:“同性恋?”
左昊立马给了他一个答对了的眼神。
可能是门窗没关紧,山中湿凉的夜风吹了进来,沉舟全身上下冷的厉害。
过了好久好久,沉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问:“受不了是什么意思?”
话说口,他才发现声音在发抖。
沉舟难受的要命。
“黎枭……”
我是同性恋,我不gay你,你还和我做不做朋友?
“黎枭……”
房
他觉得汤景铄说得对,蒋乐为什么不去坐牢呢?
半夜的时候沉舟发起了热,他身体素质不算好,最终没抗住山上湿重的露气和夜风。
身上烫的厉害,人却冷得不行,缩着身子一个劲儿往被窝里钻,被子捂在身上轻飘飘的,一点都不暖和。
迷糊中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好像是汤景铄,又好像是左昊。
“烧的这么厉害,给张老师打电话吧……”
“那个男生故意gay黎枭,这事儿本来瞒的挺严实的,但不巧我一个朋友当时在现场。那男生骗黎枭喝了带料的饮料,然后你们懂吧,没得逞,正常男人能受得了才怪了,最后就被大佬揍了。”
“平时看着挺乖巧一男生,谁知道是个同性恋呢。”
汤景铄听的目瞪口呆,最后激动又生气地一拍巴掌:“揍的好!得亏是大佬,要是普通小姑娘,不就把人家一辈子都毁了吗!”
说完仍就不解气,将床锤的哐哐作响:“可惜同性法律这块不完善,不然送他去坐牢!”
左昊吓地比了一个“嘘”的姿势:“大哥,你声音小点,隔墙有耳啊,舟舟你也别说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