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法古整整
当年联手诳狄小哥打雀牌,如今想起那日的嬉笑怒骂,真是恍若隔世,谁能想到,同桌人有朝一日,竟会走到这个地步。
糊涂啊!
颜法古心中哀叹,同时冷静布下了杀局。
道不同,不相为谋。
陆翼数万兵马,被颜法古尽数剿灭于蜀州境内,陆翼到底是不敢自刎,被颜法古的手下绑了,交与锦衣近卫,直送京城。
“天意如此,”颜法古装神弄鬼道,高深莫测地策马前行,“贫道早就算出此番平叛必是大胜而归。传令,跟本将军速速赶路,早打完早回京。”
他舍不得钦天监的望星台啊!
无双咴了一声,给好友助阵。
左右都督不知该说什么,干咳一声,传令下去,跟随看似不靠谱的将军急行军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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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知是活生生痛死的,还是大出血死的。
养父一死,十三姨太哪有活路。
她表哥从乱葬岗找到了看不出人形的尸首,拖到自家祖坟,痛饮了两坛烈酒,留下封自陈不孝的遗书,将烈酒浇了两人满身,点了火。
用情至深,世所罕见。
这对苦命鸳鸯死了,搅出来的烂摊子,可就坑惨了陆翼。
颜法古没有同他叙旧,也没有与他道别。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颜法古将杯中酒泼了一地,聊作祭奠。
“将军,”左都督来喊人,“陛下有旨。”
倒确实是一场大胜。
颜法古本就是楚军将领出色的一员,只是被神棍的面纱拖累了风评,明明可以靠军功吃饭,偏偏要沉迷算命。
虽然这假道士面上时常是嬉皮笑脸,打仗时还是挺正经的。
真到了与陆翼兵戎相见的时候,颜法古心里,是无言话凄凉。
也曾经是楚军同袍,也曾经是兄弟相称,如今一个是平叛将军,一个是造反罪人。
原本想封锁消息无声备战,这下子陛下养父没了,消息只要出去,怎么可能不惊动上面?
蜀州知州钟敦披星戴月赶到的芙蓉城,对着养父难言体面的尸首哭得和孝子一般,他是钟家人,再怕被陛下问责,也不可能被说动一起造反,而钟敦只要出了芙蓉城,那折子不出两天就要进京了。
陆翼别无他法,于是带兵将芙蓉城包了重围,尽力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陆翼到底是低估了顾烈对蜀州的关注度,也想不到顾烈根本是重生而来,芙蓉城的消息不过断了两日,顾烈就直接派了兵。
所以,颜法古赶到蜀州和锦衣近卫一接上头,把来龙去脉理了顺,当即铁口神算,断定陆翼这个人没有时运,老天爷就是不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