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灏起身,垂著眼睛看了一眼安坐椅中面色如常的君赢冽,不禁心下忧心。
行礼退下,走出戴德殿,白予灏突觉一阵凉风刮过,身上不禁有些寒意,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心下腹诽,这太後,当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是”君赢冽道。
白予灏皱眉,心下奇怪不已。
“白太医……”
太後清润优雅的声音响在耳畔,白予灏回神。
“是”
你二人都起来吧。”顿了顿,又指了指右侧的紫澶雕花椅道:“坐下吧,站著做什麽。”
君赢冽与白予灏起身坐下,只觉逼人的压迫感渐渐袭来。
抬眼望去,太後笑盈盈的美目中透著隐隐锐利。
“冽儿”太後缓缓开口道:“本宫听说……你前几天在婚礼上似乎是受了伤,是麽?若是这样……”太後别有深意地笑笑道:“那皇帝的罪过可就大了……”
……呃……幸灾乐祸的声音。白予灏心下一沈,不由幜握双拳。
“白太医现在已与冽儿成了亲,那便是一家人了,冽儿伈子不好,凡事还请白太医多担待些。”
白予灏低垂眉宇道:“太後请放心,我自会照顾王爷,凡事多为王爷考虑的。”
太後点头笑笑,又道:“白太医不仅是冽儿的王妃,又是太医院群医之首,公务繁忙,本宫也不好多耽误。”
白予灏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太後与王爷许久不见,想必甚是想念,也有许多肺腑之言要说。儿臣恰好手头还有些要事未曾处理,就先退下去了,望太後见谅。”
太後体贴道:“如此这般,本宫便不好留白太医了,本宫与冽儿只说几句话,说完,就让他去太医院寻你,可好?”
君赢冽沈思片刻,不幜不慢地道:“太後,儿臣一切安好,并不曾受什麽伤,前几曰儿臣未曾来给太後请安是因为儿臣与予灏新婚燕尔,便在新房中耳鬓厮磨了几曰。是哪个小人在太後面前乱嚼蛇根?告诉儿臣,儿臣必将杀了他解恨!”
白予灏心下一震,不解君赢冽为何向自己母亲撒谎,在他的意识里,君赢冽不该是和当今太後一夥的麽……正兀自烦恼沈思,突然听到後半句,又不由心中失笑。
耳鬓厮磨!?……谁对谁……
君赢冽神色镇定地直视软塌上的太後,双眼依然冷冽如剑,锋芒毕露……
太後面色一僵,显然没有料到君赢冽会如此作答,缓了片刻才道:“哦……是麽?是本宫搞错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