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在心里,刻在骨里。
此时此刻,却唯有那怒放花瓣,轻轻颤抖著,在寒风中漫天飞散。
白予灏静默著不动,颤抖片刻,终於挣扎著站起来,走出门外。
门外阳光恬淡,温暖和煦,美好光线,润色万物,丝丝缕缕,洒落大地。
白予灏忽然捂起脸来,颤抖不安手指泄露他微微凌乱情绪,就这样过会儿,他好像终於缓过劲来,才哆哆嗦嗦地移开手指。
时候不早,空气中起丝寒意,阳光也随著它寒冷渐渐暗淡下来,慢慢,转为血般红。
情到离别时,夕阳终有尽。
对得起君赢冽吗!?”
白予灏两手乖乖垂著,不挣扎,也不抵抗,只是将头偏向边,闭著眼睛。
“白予灏!你看著!你伤心什麽!你後悔什麽!?你有资格吗!?告诉!你有吗!?”
白予灏睁下眼睛,绝望冰冷悲伤闪而过,过半响,他沈重呼吸下,吃力道:“没资格。师傅……没……资格。”他低低说著,细密睫羽颤颤,微微矢润痕迹还挂在上面,肖烜手下抖,松开力气。
“也罢……”肖烜叹口气,跨过他走到门口,却停下来:“来此地,只想告诉你这件事……君赢冽死讯……还要劳你通知……”
血般颜色覆盖大地,枝叶尽飞散,划过白予灏眼前,飘落在他心底。
“……王妃……”脚步轻轻,佬管家手里拿著披风,为他披上。
白予灏摁声,转眼又看向别处,冬去春来,今年迎春花开得特别早,散著些淡淡香气,在血般夕阳之中,挣扎著怒放。
挣扎著怒放生命,越是生机勃勃,越是生意盎然,却不过瞬,含恨凋谢。
白予灏眼神忽然颤下,无数纠缠著感情顿时倾泻而出,湮灭他所有心绪,只有满腔悔恨和痛苦,在此刻,却清清晰晰地成烙印。
白予灏竭力张张嘴,想说什麽,铺天盖地绝望悲伤却压得他难以呼吸,过半天,稳稳情绪,才能哆哆嗦嗦地道:“师傅……他在哪里……想见他,见见孩子……”
肖烜回过头来,笑得却十分冰凉:“他不想见你……在他死後,你该彻底放过他……你犹豫与纠缠,对他来说,才是那把致命利剑。”
白予灏轻轻震,登时难以呼吸。
肖烜讽刺地笑,那笑容透过阳光,无比犀利,无比寒冷地摄向白予灏,像是嘲笑,像是报应,像是终於如你所愿讥讽,惹得他撕心裂肺般疼痛。
肖烜头也不回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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