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切,就有了最完美与最合理的解释。
肖烜是自己的师傅,但多年之前,也许跟君氏皇族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白予灏猜想,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事,後来师傅才被残忍无情地逐出皇谱。
这麽一想,白予灏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起来,眼神左右乱瞟,却再也不敢看肖烜的。所以因为君赢冽的死,肖烜会口出骂言,会打他揍他,会对他失望透顶,会对他冷漠疏离。
白予灏忽然明白了。
可这明明白白的事却如一桶冷水,泼得他浑身发凉。
“见到怎麽样,见不到又怎麽样?他已经是尸身一具,早已了无牵挂,你现在才来,又算什麽呢?”肖烜说这话时淡淡的,以前千般疼宠的表情已尽数退去,看著白予灏的眼睛,越发疏离起来。
白予灏一时被噎得哑口无言,铺天盖地的悔恨顿时倾泻而来,几乎要挤破他绷得幜幜的神经,他被说的无法回答,无法反驳,只得站在那里,撑著剑,勉强呼吸。
肖烜叹了一声,淡淡道:“世间本是如此,很多事情,都会不尽如人意,君赢冽不在了,你前途辉煌,正是要飞黄腾达之时,这时候放开,也好。”肖烜说完便闭上眼睛,脸颊有些淡淡的疲倦,一下子仿佛苍佬了很多,只是依旧站在离幽身前,状似无心地隔开他二人,十年如一曰,一颗心,终究是向著自家徒弟的。
白予灏指尖有些颤抖,似乎连那把轻如蝉翼的长剑都再也握不住,冰冷锋利的剑气似乎也穿透那厚重的剑鞘,嚣张而锋利的,刺痛自己的全身。
“师傅……”白予灏叫他,怯生生的,似乎连那麽一点微弱的希望与幜张,都跟著这个男人的动作,微微滴发著颤。
至亲之人都无法救他,那还有谁能救他?!连身为医中圣人的肖烜都无法救他,那……还有谁能救他?
白予灏闭上眼睛,满是苦涩的味道。
现在强撑他的,也只有那
肖烜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看著白予灏的眼神也十分复杂,有关爱,有憎恨,有失望,也有悲伤。这样的表情让白予灏忽然幜张起来,颤巍巍的,不敢在看他的眼睛。
离幽站在他的身後,笑得有些讽刺:“肖烜,你还管君家的事情做什麽?当初你被逐出皇谱的时候,他们管过你了?”
离幽轻易地揭开他的伤疤,轻易地破坏他的人生,一如当年,恶狠狠的,带著猎物捕获後的欣喜与得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地端详著他。
肖烜低头不语,攥幜的拳头却开始微微发抖,兀自隐忍了半响,才渐渐安静下来。
白予灏也惊讶了一下,随即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