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灏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情况,只是闭上眼睛等待。离幽随即又走到君赢冽的旁边,微微一抖,公虫便掉了进去。
方法其实很简单,可是离幽不知动了什麽手脚,使那公虫如此怠惰,蛊虫本来就傍血而生,这种反应实在奇怪,却也容不得他细想,只过了一会儿,白予灏就忽然腕间一痛,像有什麽滑腻腻的东西噬骨钻入,接著就开始浑身轻颤。
反观君赢冽那边就很安静,死了一般的安静,不知出了什麽状况,离幽奇怪地围了上去,略略观看一番,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你在他身上做了什麽?”离幽游刃有余,轻描淡写地问道。
离月缩著脖子不敢回话,半响过去,只怯怯地道:“我、我不知道,只是将那曰父王给的东西……在他身上试了一点儿……”
芒。
离幽提眼看他:“你怎麽还不做?割左手手腕的动脉,血液喷薄而出,才能将它吸引过去,你放心,我会掌握好时机,肖烜也在旁边,不会让你死的。”
离幽说话一向直截了当,更不会给对方留什麽面子,他尖酸刻薄,牙尖嘴利,凡是能触到对方痛楚的话,从来都不吝啬。
白予灏应了一声,又看了看一旁的赢冽,见他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长长的头发上沾著水汽,矢漉漉地贴在身上。
他期待见到他再次睁眼的曰子,那麽倨傲冷冽的眼神,高高在上,完美无缺,震慑人心的光芒,几乎夺走他的呼吸。白予灏轻轻一笑,坐在温温热水之中,提剑上手,轻轻一划,左腕上血光一闪,忽然就一汩血液,汹涌著喷薄而出。
闻言,离月竟是微微一愣,然後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道:“不愧是我的女儿,竟有这样的本事。”
白予灏听得迷迷糊糊,失血过多,全身又忽冷忽热,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一
离月这时已经眼眶通红,靠在肖烜胸前低低啜泣,不敢抬头再看。
肖烜按住她的脑袋,隐忍而不言,即便他是当世神医,时值此刻,也无能为力。
水很热,伤口就在动脉之上,白予灏十分清晰地能感觉到体内热流的迅速流失,正随著他的生命力,张狂而霸道的,无力而失措的,汹涌喷出。
热水逐渐转为一片血红,黑的深重,浓得生疼,浓重的血腥逼来,那雌虫忽然疯狂激动起来,不安而兴奋地蠕动,几乎要挣托小小的牢笼,直接向这里跳来。
比之雌虫,公虫反而要安静很多,依然懒懒地在那里趴著,离幽显然很是兴奋,走到白予灏身旁,手提小笼,只打开一个小闸,那雌虫疯了一般地蠕动,直接跳进盛满热水的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