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赢冽微微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白予灏!”君赢逝低喝一声:“你欺瞒於朕,朕现在不与你计较,但你居然敢口出狂言,只要朕判你个欺君罔上,你就绝不会活在世上。”
“皇上责罚微臣……臣无话可说……”白予灏一字一顿道:“但是……皇上,您不能带四王爷回宫。”
“放肆!”君赢逝怒极:“白予灏,我们皇家的私事,你也敢管!”
“臣不敢。”白予灏敛目低垂,细密的睫毛打出黑色的阴影,笼罩在他苍白而透明的肌肤上。“臣不敢管皇家之事,也不想管皇家之事。臣想管的,只有君赢冽而已。”
驭苍帝身为长子,一直为此所恼,却不料,苍天无情,世事难猜,君赢冽惨死战场的消息传来,这冷淡而薄凉的兄弟关系,也终於打破。
白予灏微微侧头,听出声音,开始也是一惊,过了片刻,已慢慢冷静下来,连忙叩拜道:“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赢逝立即恢复过来,看了他一眼,只道了句爱卿平身,便不再理会他。
君赢冽却是下意识地想逃,有些事,太过惊心,也太过动魄,眼前的人是他的兄长,以前虽恨虽怨,但时隔四年,他又经过那麽一场生死波折,现在回想起来,竟是世事茫然,恨意不再,却是无法面对。
他的一切,都曾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他所有的悲欢离痛,所有的感情纠葛,也都掌握在他的一言一语之中。白予灏可以为了他委屈下嫁,可以为了他折京回城,这样的感情,是君赢冽惶恐而害怕的。
君赢冽轻轻一震,看向白予灏。
白予灏笑笑:“罪臣白予灏,愿皇上降旨赐罪。”说罢,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站起来,挡在君赢冽身前。
君
“四弟!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君赢逝显然有些控制不住,强忍著眼眶的红意,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阳光倾泻下来,浑身闪亮而耀眼得刺眼,君赢冽微微侧头,看向白予灏,心思一酸,忽然明白了什麽。眼前的君赢逝,坦荡而大度,胸怀宽广而豁达,永远站在他所无法匹及的高度。
“四弟,跟朕回去……”君赢逝急道:“这麽多年,你的府邸还留著,纵然白予灏咬定你死了,可是你是朕的四弟,朕明白,你不论怎样……都会活下来的……”
“跟朕回去,我们,都在等著你。”君赢逝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君赢冽苦笑,退後了几步,叹口气道:“这是何必……无情最是帝王家……”
“他不能回去……”白予灏急忙接口道:“启奏皇上,四王爷他……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