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灏皱了皱眉。
苏引月垂下长睫,从他的身边擦身走过:“他们兄弟之间,一样都存在心结,这心结若再不打开,不论是君赢逝,还是君赢冽,都会孤单一辈子……”
白予灏轻轻一震,忍不住转身叫住他:“苏引月!你……”
苏引月随声驻足,却没有回头,只低头道:“有些东西,是我们永远都弥补不了的,它一旦缺了,就是一个缺口,就是整个一辈子……”说完之後,苏引月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白予灏一个人在走廊里发呆,过了许久,直到君赢冽醒来发现他不在,他才想起回去。
“你在想什麽?”君赢冽观察了他一阵,突然出声问道。
白予灏撩开帘子,暖暖的和风鱼贯流入,身下的马车发出!辘!辘地转动声,颠得人身体几乎要散架一般,小小的想想从未坐过马车,因此显得格外兴奋,在君赢冽身上爬上爬下,在窗子前探头探脑,然後又摇著君赢冽的手臂道:“爹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怎麽会有这麽好的马车?”
君赢冽的心情格外复杂而黯然,不知是什麽滋味,看似闭目养神,其实心里却如翻江倒海,片刻不得安宁,白予灏自然知道他心里所想,便一把将想想抱了过来,点点他的小鼻子道:“以後不能叫爹爹,知道吗?”
“不叫爹爹……那该叫什麽?”想想仰著小脑袋问道。
“叫父王。”白予灏看了看君赢冽的方向,低下头来认真地回答:“你该叫父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父王。”
君赢冽震了震,睁开眼睛看他。
白予灏一震,回过神来,笑笑道:“没什麽。”边说边按著君衣想爬上爬下的身子,转移话题道:“走了两天了,现在到了什麽地界?”
君赢冽撩开帘子,不长的队伍守了数十名高手,他们前面还有一辆马车,长长的车帐随著颠簸一晃一晃,像湖面上的波纹一般,撞进君赢冽心里。
“怎麽
白予灏教著想想叫了声父王,把他搂进怀里,想起了他与苏引月的对话。
前天晚上,离幽莫名离去,苏引月将他叫出了房间,他从来倾国倾城,如今做了一国皇後,自该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可白予灏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股不一样的疲惫与无力。
“白予灏,我知道你不舍得君赢冽勉强自己,但有一句话,待我告诉你之後,你再做决定。”
“这双眼睛,不要也罢,皇後不用多说,白某早已决定好了。”
“哦?”苏引月挑了挑眉,语气出人意料地沈静,静默了一会儿,他道:“如果君赢冽真的留在这里,他才会真正的孤单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