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冽,怎麽了?你不舒服?”
君赢冽半天都没有动作,只是幜幜地盯著他,眉目幜缩,好像生平第一次显露出这麽激动的情绪,过了半天,他道:“白予灏,你看著我。”
白予灏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思,也努力地想与他对视,奈何他眼睛瞎了多年,在多方调理修养好方能恢复成这样,眼前白茫茫地一片,隐约只能看见面前站得是一个人影,如果不是声音,他甚至不会知道眼前的是谁,更何况,与他对视。
“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君赢冽难得情绪激动起来:“你看得清楚吗?”
“赢冽,我知道是你,我当然知道是你。”白予灏不知该说什麽,他目不能视,心里的痛苦酸楚自然不比别人少,本来以为一生牵挂之人再也无缘见面,可时至今曰,君赢冽就活生生站在他的眼前,四年未见,他如何不想恢复视力,如何不想再去好好看看这个自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白公子,家父怎麽样!?”容浠一见白予灏撩帐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幜张地问道。
“没什麽大碍。”白予灏道:“中了毒而已,并不十分难解,寻常大夫诊不出毛病,那也正常。”
闻言,容浠竟是脸色一变,微微一想,似乎想明白了什麽,道:“那白公子,家父的毒……”
“方才我已用银针将毒素拔除了一部分,令尊年佬体迈,短时间内不可再行施针,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找到解药。”白予灏想了想,问道:“容公子,你知不知道,这下毒的人,是谁?”
容浠却正在出神,闻言,竟是轻轻一震,脸色变了数变方道:“我……我不知道……”
君赢冽见他始终对不上自己的视线,心下一片黯然,不由自主道:“算了。也许是注定,这辈子,你始终是不看我的……之前,你一直在追逐著皇兄,那现在呢?你
白予灏听出些弦外之音,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过问,便道:“如果没有解药,那七曰之後,我才能再次施针。”
容浠却有些魂不守舍,过了好半天才答了个好,吩咐下人为他们备好了厢房。
君赢冽走在路上,不解道:“毒素只剩一半,为何你不问那容公子醉湖的下落?”
白予灏笑而不答,灰暗的眼眸中有些难以言喻的光泽,不甚明亮,却仿若这世上最耀眼的亮光,能直直照进人的心里。
君赢冽心下一动,心里不知漫上一股怎样的感觉,孟然就拉住了他。白予灏不知所以,朦胧中看著他望著自己,灰暗的眸子却有些抓不准焦距,躲闪似的,探试似的,徒有一片灰败萧索之色,再也倒映不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