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钧眉目间具是黑压压的阴沉,俯身把魏昭明捞进怀里。”都说了不要在这儿睡,“容钧用脸贴贴魏昭明的脸,两臂将魏昭明捆得很紧,”夜间风大,着凉。“
魏昭明傻傻地看了一眼容钧,好像一瞬间没有认出来他是谁。下一刻,他突然惊叫起来,拼命摇晃起容钧的手臂,”容钧,容钧,梦眠被人害了,是被人害的!“”说什么呢,她不是z.sha吗?“容钧淡淡地问。
“不,不是,”魏昭明神经质地瞪大眼睛,阴森森地对容钧说,“她托梦给我,她的嗓子,她的嗓子是被人害的!”
面黄肌瘦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歇斯底里地叫:“快跑!快去找少爷!他们来抓啊——”那女孩突然被身后袭来的一棍子打上脑袋,踉跄了一下,脸朝下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那被唤作二姨太的女人猛然坐直身子,惊疑不定地望着门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却见门外走近了三个人,他们三两下把二姨太捆了,又在她嘴里塞了一块布堵住她的声音。一个人把她扛上肩出了门,魏昭明心急如焚地跟上他们的脚步。
走了一会儿,他见三个人停在了一口井边,这井生得怪异,长在路中央。他们围在井边忙碌了一下,魏昭明看见二姨太腾空的双脚不停地蹬着蹬着,终于沉闷地“咚”一声,空中好像溅起了白色的浪花,凄凄惨惨地落在三人身上。
突然,魏昭明身后传来细微的树叶沙沙声,那三人凶神恶煞地回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魏昭明,气势汹汹地靠近他。
“我”魏昭明被吓得退后两步,那三人却置若罔闻地从他身边穿过。魏昭明回头一看,见那三人围着一个树丛。
“是三姨太。”一人说。
“少爷对她印象太深了,主子说忘不干净,她得留着。”另一个人又说。
“少爷喜欢她唱的歌,主子老早就不高兴了。”
“那就好办了,若她哑了,就什么也说不了唱不出了“最后一个人的声音渐渐小了,连画面也扭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伸进了女人的喉咙。那尖叫一开始很尖锐,后面渐渐就小了低了,仿佛野兽喉咙深处的低吼,闷闷地永远高不起来了。”梦眠,梦眠“魏昭明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阻拦,他蹲在地上抱紧了脑袋,哭噎着说:”梦眠,谁害你的,梦眠啊——“”魏昭明!“
一声低喝在魏昭明耳边响起,他猛地一个激灵从灵柩上抬起头,灵堂里还明晃晃地燃着不少蜡烛,让魏昭明恍惚以为是白昼。他又侧头一看,容钧正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