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传得越凶,魏昭明的娘亲越心急。她恨不得把魏家老老小小只要是女人这个物种都塞进魏昭明的房里。
终于有一天,容钧爆发了。他对魏昭明说:”明儿,你小时候总说要我娶你,还记得吗?让我娶了你吧,”他冰冷的手抚摸过魏昭明的脸,语气不善,“你明明是我的,我娶了你,那个女人总会消停了。“
魏昭明勉强地笑了一下,”好好啊,容我给我娘商量一下。“
容钧听了很高兴,并不在意魏昭明的娘亲,”那就定在你十八生辰那一天。“
娘亲果然和魏昭明想象中一样反应激烈。”混账东西,你
魏家家产一窍不通。他先前也给娘亲提议过从头学起慢慢来帮忙,他娘亲就对他摆摆手,走开,走开,你认真上学,留洋的资金娘亲都备好了,好好去见识一下洋人的教育……
娘亲一直觉得魏家是因为父亲去世才败落的。她或许是想证明魏家不是离了父亲就不行了。
但是魏昭明还是会偷偷背着娘亲接触家业,有一次魏昭明学看龙门帐被容钧撞见了。容钧知晓以后就对他说:“明儿,要不要我来帮魏家?”
魏昭明眼睛发直地盯着容钧。他不知道说这话时容钧是什么心情。
“你可以吗?我,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我是说,我”魏昭明有些语无伦次,“我从没有见你出过这个宅子。”
容钧轻笑了一下,并不生气,对魏昭明缓缓说:“可是我比你们都要了解魏家。魏家财富蚀减,一因政策有变,课有重赋;二因前任虚置,寅吃卯粮;三因现在的家主难以服众,人心涣散,下面的人陈仓暗渡,偷逃赋税以自给。比如,”容钧对魏昭明眨眨眼,“你让你娘着重关照一下账房”
魏家在容钧的指导下奇迹般地再次活跃起来。娘亲很高兴,也轻松了很多。可是她一停下来,就在魏昭明身上打主意。
她先后给魏昭明纳了两房妾。魏昭明是个孝子,拗不过他娘亲。
容钧也变得很奇怪。他原先是个清冷喜静的人,近两年却开始频繁地在宅子中走动,在下人们面前抛头露面,渐渐掌握了魏家整个命门。容钧的出现非常自然,没有人感到奇怪,仿佛他生来就是宅子的主人。魏昭明、魏巍还有娘亲全成了依附容钧这棵大树生长的枝叶。
容钧明面上通情达理,但其实对魏昭明纳妾的事情极其反感,他不允许魏昭明和姨太太们见面。姨太太们或许长期备受冷落,在这萧萧瑟瑟的大宅子中盼不到活头,竟先后跳井z.sha了。下人们背地里都传这是魏家的诅咒,魏家就要在魏昭明这一代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