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好像经历了很痛苦的挣扎。脖子上一圈紫,连后颈都有深深的乌黑勒痕。
容钧并不悲伤,反而透出几分欢喜,“和我成亲原本会折减阳寿,”他自身后搂紧魏昭明,一身大红喜服,衬得他唇色殷红肤色雪白,“这下倒好,有至亲替你抵了债……”
“以后你就只有我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他贴着魏昭明的耳廓低笑,略哑的嗓音里压抑着疯狂的热情,“夫人,我的夫人……”
魏昭明一动不动地靠着容钧。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愿听。容钧那不加掩饰的喜悦像一面狰狞的面具,,bao露出毫无人性的冷血。魏昭明的思绪越飘越远,他想,容钧从前是这样的吗?
是他变了,还是自己从未看清过他?
魏昭明将娘亲的骨灰埋在了老槐树下,后来老槐树就怎么都养不活,最后死了。
魏昭明用脚踢了一下死去的老槐树下的土。这土又松又散,踢几脚就露了个坑。他看了两眼,又把土踏实了。可惜这土太干,魏昭明的鞋子染上了一层白灰,他抬脚拍了拍,那土尘像污渍浸入了布里,越抹越脏。魏昭明便爬上了树,爬到无处可上的位置,两脚一蹬,踢掉了鞋子。
他两只雪白的鞋袜在空中一荡一晃,魏昭明想,掉下去了也算和娘亲还有乳娘死在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