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见阙阳指着顾啸杭,精致的小脸写满了愤怒:“我知道,你是那个烈钧侯的朋友!”
林熠无奈,阙阳公主这几天大概把他们林家祖上五辈的人名都记下来了,每天咒骂一百遍才解恨,但凡沾亲带故的都是仇人,顾啸杭这回简直无辜。
原本玩闹着的少年和少女们朝阙阳见了礼,面对这情形,一时都不知怎么办。
顾啸站在原处,冷静一礼道:“公主息怒。”
阙阳公主一身华美衣袍迤地,气得无处发泄,转身指着一名手下道:“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这人骗了他,很可能上一世也骗了他六年,究竟是谁让他这么做?
邵崇犹脚步一顿,回头看林熠。
他那双令人看不透的眼睛微微眯起,而后一声轻轻嗤笑:“你知道我骗你,还要救我?”
林熠起身拍拍手,摇摇头道:“这是两回事。”
邵崇犹从前帮他很多,不论为何要骗自己,也不论怀着什么目的接近自己,到底林熠还是感谢他的。
速处理了伤口。
“多谢。”邵崇犹声音有点哑。
伤在臂上,流血多,因而影响握剑,林熠包扎的差不多了,这才问他:“上回是要声讨你的人,这回还是他们?”
邵崇犹一直在打量林熠,先前从客栈护送林熠回瀛州,后来遂州城里,林熠帮他避开一众门派的声讨追杀,这回又帮了他。
林熠从一开始就很信任他,邵崇犹沉默片刻,道:“不是他们,是另一个……老对头。”
她手下却更冷静,恭恭敬敬劝道:“公主,陛下才让您解除了禁足之令,这么一来不太好。”
这话倒是真的,阙阳想起这几天自己在那个黑压压的大殿内叫
“以后若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邵崇犹想了想道。
外面喧闹的少年和少女们忽然安静下来,二人察觉不对劲,林熠正要掀开帐子去看看,却听见一个令人闻之难忘的声音。
“你找死吗!”
林熠听闻此声,脸色登时就难看下去,阙阳公主的声音愤怒骄横,林熠感到极度不适和厌恶。
林熠示意邵崇犹从后山小径离开,自己从另一边迈了出去。
林熠点点头,把沾了血的纱布收起来,又给他找一身干净衣袍换上,点起火折子把纱布丢进铜盆中。
邵崇犹歇了片刻便欲起身离开:“便不叨扰了。”
“第一次见面,是谁让你去客栈帮我的?”林熠注视着火焰。
他一直以为上一世邵崇犹是被林斯鸿派去北疆帮自己,可上次问了他爹林斯鸿,才知道二人根本不认识。
客栈那天,他问邵崇犹是不是林斯鸿叫他来的,邵崇犹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