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手上长剑微微晃,宋邢方颈边被划开道极细伤口,血洇出来。
“递上去那封铜符律令折子时,宋大人大概觉得没人会杀朝廷重臣?”
宋邢方不可置信,身上发颤:“侯爷……陛下若知道此事,侯爷
转眼三日已过,这场雨果然直没有停下来,满城朦胧烟岚,夜里更甚。
林熠和聂焉骊踏着夜色往宋家宅邸去。
宋邢方被王晰正踹得险些断肋骨,至今还在家中休养。
书房内灯烛明亮,宋邢方取出暗格内账簿,正与信拆开秘信数目,书房门轻轻打开。
林熠和聂焉骊前后进来,宋邢方抬眼,吓得几乎跌下椅子:“你……烈钧侯!”
萧桓不让他去顾啸杭家住,林熠不知是为什,但答应就会照做,便打算办完事再去找顾啸杭和封逸明。
聂焉骊带他到金陵城处僻静宅院,粉墙黛瓦,小楼檐下悬着灯笼,院内几株梅树。
“这几日不回宫?”聂焉骊走到廊下收伞,“这处是萧桓宅子。”
林熠很喜欢这宅院:“这是处老宅。”
“从前是画师陆冕家,萧桓小时候随他学过几年,陆先生去后,他留下这宅子,就把这里当作金陵别院。”聂焉骊推开门,屋内桌案旁瓷瓶内放着数卷画。
林熠上前漫不经心翻翻那账簿:“宋大人在陛下面前口口声声忠诚,却私下替景阳王办不少事,心里到底怎想?”
宋邢方起身欲呼救,林熠瞬间抽出冶光剑抵在他颈上:“宋大人无妻无女,宅子里倒多得是高手护卫,这院内人是进不来,大人别乱喊。”
宋邢方脸色煞白:“侯爷,你这干,可想过后果?”
林熠笑笑:“大人宅子下面挖得四通八达,可想过后果?”
聂焉骊大摇大摆在书房里查看圈,寻到处机关,扣下去后道暗门打开,他饶有兴味地看着里面应声燃起火把,笑道:“宋大人这里藏多少好东西?”
“陆先生画作另外收在侧院。”聂焉骊道。
林熠有点意外:“世家子弟都喜好写意,不大看得起唐寅之流,萧桓竟愿随画师学画。”
“山水花鸟只是消遣,七王爷是冲着传神俱现功力才拜陆先生为师,毕竟要画人,总归是希望在画中看得到那人。”聂焉骊笑道。
“手挥五弦,亦求目送归鸿。”林熠心下然。
这几天不需去朝会,林熠就在这宅子里安逸地猫着,侧院书阁内贮藏着画师陆冕作品,青绿山水占半,亦有不少人像,画中人几乎都是同名女子,端庄柔善,大约是陆冕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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