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殿内动静没什反应,萧桓走过来也没转头,却像是感觉到有事情发生,姿态防备。
“舅舅……”贺西横嗓子发哑,后半句发不出声。
萧桓转头看御医,围圈御医不由自主冒身冷汗,道:“陛下,侯爷他……失目力和听觉,目前还不确定是不是暂时。”
萧桓望着林熠,明白御医意思,心中阵没来由寒意和愠怒,像是被根刺扎到。
半晌,殿内人觉得空气都凝固,跪在原处大气不敢出,萧桓开口道:“还有别问题?”
件事每天重复做,就容易变成习惯,上世萧桓便如此,守在林熠身旁,低头是奏折,抬眼就是那副安静睡容,猗兰殿内两个人就这相对着,不知不觉多日过去。
直到林熠醒来那天。
那日萧桓刚下早朝,如既往,驳几人坚持不懈反对烈钧侯在宫中养病意见,顺带把林家旧案线索丢给大理寺,打算正式给林家翻案正名。
“陛下,猗兰殿那位醒。”太监匆匆低声赶来禀报。
“叫御医没有?”萧桓问,这刻到来明明是必然,却让他有些忐忑,将众朝臣丢在身后,立即往猗兰殿去。
御医小心翼翼地道;“侯爷身子伤根本,那箭蹊跷,又是凶险万分对穿伤,怕是诸多病痛不能避免,须得走步看步。”
御医从来都是宫中最识趣拨人,小病便要当回事去治,调理好自是功劳,不大不小又要不命病便说得轻些,至于真正棘手大麻烦,便得十分谦虚地摆出“无能为力”之态,早早将责任推开。
萧桓没心情呛这群见风使舵家伙,摆摆手冷道:“都下去。”
殿内人哗啦啦散去,林熠听不见,但仍能感觉到,下意识地扭头,神情更加防备。
贺西横不知怎办才
“人醒就马上着人找太医,现在都到。”太监快步跟上。朝臣遥望萧桓背影,给林熠头上默默加个罔惑君上罪名。
入殿,满屋子太医和宫人都涌在殿内,阵仗不小,副兵荒马乱情形,偏偏又十分安静,众人纷纷伏身行礼,脸上神情复杂难言,气氛诡异。
萧桓见状,脚步顿顿,屋内众人让开,他径自走去。
贺西横这回根本没行礼,双眼发红,坐在榻边盯着林熠,却不敢靠近,与林熠隔着几掌距离,不知所措。
林熠靠坐在床榻上,身上绸袍垂坠着,更显得整个人瘦削挺拔,脸色极苍白,那双眼终于睁开,瞳黑如墨,却聚不起神,眉头轻轻皱着,天然桀骜和点不耐烦,又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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