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悔笑嘻嘻道:“算吧,敌军变友军也没几天,进去还是招人恨。”
林熠笑笑:“你甚少在战场露面,知道你身份寥寥无几,不会被围攻。”
“待打完仗吧。”江悔舒口气,仰头看看天,似是有些心事,“费令雪现在怎样?”
“这几天刚好在营中,整日都在军器营,比忙多。”林熠道。
“他从前日子直自在闲适,看来如今适应得很好。”江悔笑笑。
“侯爷,有人在营外等您。”亲卫在帐外道。
林熠出帐去见来人,路上有些走神,总觉得不真实,他与萧桓过去种种浮现眼前,林斯鸿和从前也是样,洒脱豪迈,凡事都不限制林熠,想到曾经听闻林斯鸿出事那天,心里不免阵窒闷,百般滋味。
营外等候林熠不是别人,正是江悔,少年背着手低着头,鞋尖在地上踢踢踏踏,风吹过,细瘦脚踝和手腕更显精巧,黑发松松束着,柔软泛着光泽。
“怎来?”林熠走过来,江悔还没抬头。
“咦。”江悔朝他笑笑,“给你送点东西。”
林熠静静看看江悔,他知道江悔是真心待费令雪,但这少年自小目睹灭族之祸,被白达旦汗王养成条毒蛇,潜在费令雪和曲楼兰身边多年,每件事本都意在复仇,虽然每回都没有这做。
按理说,除曾经隐瞒身份怀着目潜伏,江悔其实并未真正坐下伤害费令雪事,但他极度偏执心性早已埋下种子,这往往是个人生伤疤,放在他身上,便会让他不自主地做出些事,给费令雪无法接近、无法原谅他理由。江悔没能学会爱,他所解只有恨,于是越是在意,越是竖满利刃和尖刺。
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懂,明明本该能挽回费令雪时候,却总偏偏把他推得更远,譬如只是想守在费令雪身边久点,却要以近乎软禁和威胁方式捆绑住彼此,而若他说出心底那句舍不得,费令雪本就不会走。又譬如,只是想尽办法把被暗害曲楼兰救回来,无措茫然刻
说罢递给林熠只瓷瓶:“听说你身边有个神医,想必也已给你配药,这是北方游巫药方,有许多不同,可以试试。”
林熠记得上次江悔给他药,确有作用,玉衡君那边时见不到面,琼真对他做小手脚,江悔在这事上还是可信。
“多谢,也替转谢你们大汗。”林熠知道这其中必有苏勒意思。
江悔摇摇头:“下次见面,你亲自谢他为好。”
林熠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如此也好。怎,不来营中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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