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约是昨夜未曾仔细,受了凉罢。”闻人安听到这封王一事,全身几不可查的僵了僵,低垂的眸子里划过浓重的阴翳,但随即却是立刻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嘴上说出的话倒是活泼中带着些许笑意:“我道是什么事让陛下这样兴师动众呢,却是为了这个事儿。”抬了眸子对着闻人久笑了笑,神色轻松,“臣弟一直生活在帝京里头,也未有机会去得外面瞧瞧,对地界儿都不甚了解。这封地一事还是全凭陛下做主便好。”
“七皇弟倒甚是豁达。”闻人久的唇角微微陷落半分,他看着闻人安像是在笑,但是眸子里却清清冷冷的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既然如此,那朕便将翼州许给你罢。那里物产丰饶,景色迷人得很,与帝京离得也近,想必你会喜欢。”
闻人安起身一拱手,笑着道:“那臣弟就在此先谢过皇上了!”
闻人久微微颔首,道:“此事罢了,便也无其他要事了。十日后是个吉利的日子,朕打算着便你与六皇弟的封王仪式便一并办了。”
“若是
突然开口道:“前几日……朕曾收到了一封信。”
闻人安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信?什么信?”
闻人久似有若无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写了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大约是味药?只是朕不通药理,便将那信丢了,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写了什么了。”
闻人安一瞬间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他脸色惨白,额际隐约有细密的汗水渗了出来: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他在试探他,他已经知道了!
可是究竟会是谁寄的信?既然已经寄给了他,为什么还要寄给闻人久?他的目的是什么?不不不,这不重要,重要的闻人久已经猜到了,他很快便会知道是他杀了德荣帝。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皇弟?七皇弟?”
闻人安猛地清醒过来,他看着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闻人久,勉强地撑起一个笑来:“陛下您先前说什么?臣弟晃了神,未曾听清。”
闻人久望着他,仿佛并未察觉他此刻的失态,只是淡淡地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虽然按照规矩,皇子应是弱冠之后再封王并予以封地,只是先皇去得太早,朕已经即位,你与六皇弟封王一事也实在是再拖延不得。”略微顿了一顿,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书案上敲了敲,似乎是在考虑着措辞,“只是七皇弟到底是皇室的嫡系,朕只怕匆忙封王委屈了皇弟,是以今日朕特意寻你过来,便是想问问皇弟可有喜欢的地界儿?”视线在他脸上掠过,“七皇弟可是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