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整个人僵住了,他一双眼牢牢地锁着眼前的人,眸子里闪过无数种神色,最终却是混合成一片混沌的黑,他的全身都紧绷着,脸上那种温柔和宠溺却是褪去了,换上了一种复杂而微妙的表情:“……太子殿下?”
闻人久眯了眯眸子,没有作声,但是那样冷漠而疏离的表情却无一不验证了洛骁脑中奇异的想法:这个闻人久,不是他的爱人。
洛骁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那个和记忆里如出一辙,冰冷而锐利的男人。闻人久是冷漠而薄情的,只是他的冷漠和薄情从来不曾对过他,但是现在不同了。
洛骁的心倏然疼痛起来,他闭了闭眼,涩然开口:“你……是从哪一年过来的?”
闻人久打量着眼前忽然间颓废下去的男人,他心底隐约知道这个人知道些什么,但是这个人
气而未曾注意。
“药不烫口了,趁热喝了。”洛骁抿了一口药水,感觉到了合适的温度,这才又看向闻人久,伸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下巴,笑着道,“我知你怕苦,须得我来喂你么?”
闻人久只是评估一般地瞧着他,并不答话,洛骁瞧着他这么个模样,心中又爱又怜,笑着叹了一口气,低头喝了一口汤药,卡着闻人久的下巴便将唇贴了上去。
闻人久大骇,一双眼中杀意四溢,整个身子剧烈的挣扎起来,洛骁却只当这药苦的很了,早被自己娇惯坏了的陛下不愿意喝,心下想着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反倒是越发将怀里的小人儿抱得紧,不给那头拒绝的机会,一口一口地将要喂了进去。
喂完了药还不忘勾了那头的舌吸吮了一下。只是可惜,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他家的小陛下似乎不在状态,在他怀里对他抗拒的厉害,甚至还意图拿牙咬他。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洛骁离开了一点儿,看着闻人久那张杀意凌厉的面容,忍不住道:“还在怪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我在北域受伤一事么?”将碗放到一旁,带着些哄劝的声音轻轻地道,“又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告诉你只怕你担心……我错了,我同你道歉好不好?别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我要心疼了。”
闻人久却还是杀意难退,他紧紧地盯着洛骁,似是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张有德何在?”
洛骁看着这样的闻人久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只当他是病后心情不好,拿了手巾替他擦着唇角的药渍:“他们这些天守着你也是未曾休息过,我让他们休息去了。”
闻人久胸口急促地起伏了一下,他伸手按住洛骁的手腕,冷笑道:“孤的手下竟都能被你谴使?洛卿好厉害的手段!”